没抢到头功的刘美丽也不敢反驳,藏到人群里,低着头神色不明。
周围的村民一看,这可不得了啊!
七手八脚的就要把人往卫生院抬。
“对,快点去,去的晚了,大夫都找不到伤口。”
喊得最大声的孙妙妙定睛一看,立马不吭声了。
那受伤程度,就算是村里掰玉米的小孩,都不会吭一声。
也不知道喊那么大声干什么。
一开始冲上去的几个村民也站住了。
看着孙有根捂着手,老半天连一滴血都没流出来,这也值当嚎?
他自己也觉得丢人,背过手,正准备让众人都散了。
“你不去的话,我可就去了。”
孙有根不知道姜玉蓉要干嘛,但他觉得很不对劲。
赶紧阻拦道:“你这个知青怎么回事?”
“上工第一天就打了人不说,还挥着镰刀乱砍,你这个行为,是要受到严厉批评的。”
要是一般小姑娘,听到这样的话也就消停了,可她不是一般的小姑娘。
“少在这里颠倒黑白了。”
“我们是响应毛主席的号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来这里为国家做贡献的。”
“不是让你们一家,狗,贱人,臭婊子这么骂的。”
这些话算是说到,几个知青心坎里了。
尤其是那些一下乡,就因为好看,被孙妙妙针对的女知青们,更是觉得姜玉蓉说的对。
剩下那些没她好看,但比她白的,就安排人家在太阳底下干活,比她头发长的,就让人家把头发剪了。
那个跳河的知青更是离谱,因为人家手比她好看,就让那个女知青大冬天去地里挖土豆。
还美名齐约的说:“看她一个女知青刚来,没攒够粮食,地里刚好有一垄土豆没挖,让她挖出来当干粮。”
女知青不想去,可架不住孙妙妙的威胁。
北方的冬天,那冷起来,是真冷啊!
去了两次后,实在受不了,就跳河了。
“我们这些女知青也是爹生娘养的,你在看看她们现在。”
“十八九,就结婚生孩子了,看上去比你这个二十多岁的女儿还显老,这是为什么?”
几个女知青,摸了摸自己粗糙的脸,在看了看孙妙妙的样子。
一个个内心生气一股气愤。
她们有的甚至比村里,正常下地干活的姑娘看着都糙。
这都是因为孙妙妙不做人,逼得他们在村里随便找个人嫁了,嫁的人又不好,她们就只能一天当成两天用,死命的干活,死命的生孩子,体现自己的利用价值。
“毛主席说妇女能顶半边天,也不是让你们这些人,欺负女人,把女人当牛马使唤的。”
这句话,不仅女知青听进去了,村里的婶子,媳妇也听进去了。
“凭什么她们白天忙完地里的活,回家还要烧火做饭,洗衣服,这些她们本来不用承担的。”
是呀,如果不是孙妙妙嫉妒她们,一直针对她们,她们也就是白天干完地里的活,晚上回知青点,做自己的饭,洗自己的衣服,过自己的日子,以后在找个条件差不多的男知青成家,最起码是两个人相互扶持。
可现在呢?
一眼望得到头的生活,干不完的活,做不完的饭,洗不完的衣服。
女知青的心里,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厌恶。
是的,她们本来不用过的这么辛苦。
都是孙有根身为大队长,纵容自己的女儿欺负她们,是孙妙妙的错,是孙有根的错。
“而我不愿意被孙妙妙欺负,正当防卫,就被她骂贱人。”
“让当大队长的爹打我。”
说到这,姜玉蓉忍不住,眼眶里的泪水下来了。
周围的女知青,从她身上看到了当年被欺负的自己。
“要不是我机灵,那一巴掌我躲得了?”
“我要去县里告你,告你纵容孙妙妙常年欺压知青,告你杀人未遂。”
欺压知青他不怕,可听到杀人未遂他懵了,他没想杀人啊。
姜玉蓉说完这话,二十多个女知青叫嚷开了。
“走,我也要去。”
“对,我要去县里告孙有根,告孙妙妙,我是来为国家做贡献的,他们凭什么这么欺负我。”
好多女知青更是一边喊,一边哭。
喊自己遭受的不公,哭这么多年经历的苦难。
有几个被孙家弟兄欺辱的男知青一看,也激起了心中的不平。
都是为国家做贡献,因为他爸是大队长,就能欺负人?
同样是知青,他们去了,我没去,这不是不合群。
不行,我要为她们所遭受的不幸作证。
“牛车呢,谁会赶牛车,我们这就去县里告状。”
孙有根慌了,在后面拼命的喊,拼命的骂。
这些知青就跟中了邪一样,一股脑的往前冲,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就这样,五十多号知青拼着一股劲,走到镇上。
遇上打抱不平的客车司机,连钱都没要,成功的在天黑前将他们送到县上。
没挤上客车的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