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呢,就凭他这运气,说不定一眨眼的功夫就活蹦乱跳的,你何必急吼吼呢?
等到黄主任醒过来,旁的不讲,就把这股票一卖,别说三十万了,七八十万对他来讲都是小意思。
我听他讲,去年股市崩盘前,他就把手上的股票都出空了,根本就没亏钱。
这回再抄底买进,等高位卖出,百万富翁都不在话下。”
她的语气愈发热切,简直要跟人推心置腹一般,“您就别担心了。您能一把头借30万给黄主任,还不放心他的人品跟能耐吗?您把心放进肚子里踏实等着吧,黄主任醒过来保准给你把事情处理的妥妥帖帖。”
郝俊杰又急又怒,脱口而出:“他这样还醒个屁啊!”
陈凤霞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一般:“哪有你这样咒人的?”
胡月仙在边上冷笑:“可算是说出心里话了吧!姓郝的,你就是巴不得他死,好死无对证!”
二大爹也不高兴了:“郝家的小子,你这话就说过了。大夫都没讲我们大发醒不过来,你怎么就讲这种话?”
郝俊杰也顾不上体面:“好,我说话不讲究,可我话糙理不糙。要是我大发兄弟一天不醒,你们是不是就一天不还钱?这生病的事情没个准头,他要拖个三年五年,我是不是要被活活拖死?”
他扬着手上的借条,眼睛都要瞪出眼眶子,“说好的这个月还十万,你们可别想赖账!”
“报警吧,让法院来判案子。”
角落里突然响起了少年的声音,轻且亮。
黄霄宇从被个电话忽悠过来进了病房,就一直在旁边充当背景板工具人角色。
这会儿,少年木着一张脸,叫人看不出喜怒哀乐,就强调一件事:“这30万我跟我妈都没看到,我爸现在又这样,到底怎么回事?还是请法院搞搞清楚吧。”
郝俊杰一张脸拉成了驴脸,眼睛都往外头喷火星:“你什么意思?小宇,你这是不认账了?这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你爸爸签字画押的,你一个小爷们居然不认账了!”
黄霄宇摇摇头,正色道:“我没说我不认,我就是想搞清楚怎么回事。”他眼睛盯着郝俊杰,“郝叔叔,我爸爸借你钱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你就非得急着这点儿功夫,非要趁着我爸还没醒的时候要这个账吗?你实在等不及的话,咱们就请法院断官司吧。”
病房门关上了,里外两个世界。
黄霄宇被母亲推出了门外,她不想儿子听这些。他们嘴里头就没一句好话。
郝俊杰还在咆哮:“你们什么意思?你们摆明了想赖账!”
黄霄宇就想冷笑。
不是赖账,是不认账,认不了这账!
去年秋天,妈妈开始在村里头盖房,后来爸爸又同意给他买了新房。
他家不缺钱。黄霄宇这点儿自信还是有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事风格,他爸不是无缘无故就借一屁股债的人。
最起码在黄霄宇记忆当中,就从来没发生过债主堵上门,一家人连过年都不安生的事。
现在他的父亲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就有人拿这张借条跑过来,开口便讨几十万的债。
这是当他家的钱大风刮来的,还是以为他跟妈妈是傻子?!
被羞辱的愤怒充斥着少年的心,让他两只手都攥得紧紧。
黄霄宇站在病房走道窗户边上,眼睛死死盯着窗外苍茫的夜色。暗夜如怪兽,悄无声息地吞噬掉日月的光芒。
少年眼睛一瞬不瞬,反复深呼吸了许久,才转过脑袋,压着嗓子问跟出来的小妹妹:“明明,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爸爸为什么会死气沉沉地躺在病床上?
这些人为什么又气势汹汹地逼上门?
二爷爷他们含糊其辞的意有所指到底指什么?大人们躲躲闪闪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爸爸失足跌下了楼?他不相信。
郑明明闷声不吭地跟在他身后出的病房。妈妈也不让她继续待下去。
这会儿听了大哥哥的话,她抬头看人,想要开口又记起爸爸妈妈的叮嘱,只能摇摇头:“我不知道。”
其实她也不算撒谎,因为她的确搞不清楚为什么小宇哥哥的爸爸会躺在病床上。
难道是因为他在外面包的二奶吗?电视上不经常这样演的嚒。二奶也会养小白脸,然后男的发现自己戴绿帽子,跟小白脸打起来,就被推下楼啦!
要真是这样,才叫大快人心呢。恶人自有恶人磨!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活该。
哼!这人永远昏着不醒才好呢,这样他就不能欺负月仙婶婶跟小宇哥哥啦。
黄霄宇看着小妹妹满脸懵懂的神色,只能叹口气,苦笑着自言自语:“也对,他们怎么可能告诉你。”
郑明明皱起眉头,老气横秋的模样:“是啊,他们总觉得小孩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都不用知道。真奇怪。”
黄霄宇本来心情郁闷至极,现在听了小妹妹的话,倒是露了笑模样,拿出大哥哥的气势:“没错,所以你得多吃饭,快点儿长大啊。”
郑明明认真地抬起头,决定告诉哥哥事情的真相:“你也是小孩呢。大人也认为你什么都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