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明却不嫌弃晒黑了的爸爸,她就冲上去兴奋地大喊:“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说话的时候,她眼睛还瞥爸爸的手。
郑国强哭笑不得:“礼物放回家了,我总不好带到这边来吧。”
郑明明跺脚,坚决不承认:“我是想帮爸爸拎行李来着。”
郑国强也不戳穿女儿的小心思,就哈哈笑着一把捞起了胖儿子,嘴里感叹:“哎哟,我们小胖子这是吃了多少肉肉,这么重了。”
小孩子的记忆短暂,郑骁已经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了,还在奇怪姐姐为什么喊爸爸。这会儿一听人说他胖,他立刻踢着肥肥的小肉腿抗议:“不胖,苗条,结实,可以吃肉肉。”
啊,肯定是爸爸了。
托儿所的小朋友都说爸爸是坏蛋,专门欺负他们啦。
郑国强笑得更加厉害。他放下了奋力挣扎的小儿子,又笑着朝桌上其他孩子点点头:“一会儿回家拿礼物啊。”
招呼完小孩,他才到妻子那桌坐下,先老实不客气地往自己嘴里倒了一整杯椰汁,等缓过劲儿来才感叹:“可真热闹啊!”
刚才一路走过来,他撞见了唱“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的,吹葫芦丝的,拉手风琴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三哥三嫂的摊子旁边还有人拿着麦克风唱“我的爱情鸟已经飞走了。”
真是比农村上会场都热闹,会场上也没这么多艺人啊。
洪会计哈哈大笑:“你别说,你家陈老板还说前面成贤路可以连着一起,专门卖衣服,这样更热闹。”
除了吃的喝的穿的,各色小玩意儿也能安排上,什么小首饰、日用品等等,街边杂货店有的都能出来摆摊。
这样人家才真是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有的吃也有的逛。
郑国强瞪大了眼睛看他老婆,不用说,街上的艺人跟她脱不了干系。
郑组长好歹也是去华强北历练过的,眼睛眨巴两下居然没大反应,就冒了句:“陈老板啊陈老板,可真有你的。”
陈凤霞一向把这种话当赞美,还谦虚了一回:“我也没干啥,就是带人去拿了个摆摊的牌照。”
方主任打招呼到这边,闻声赶紧摆手:“哎哟,陈老板你谦虚了。要不是你牵头,这个事情哪里搞的起来。”
陈凤霞眨巴眼睛:“不是我假谦虚,而是我真什么也没干,你们自己就起来了啊。”
从头到尾,好像她也就做了带人找上灯市口管委一桩事。后面连怎么在人家吉庆街艺人的表演模式的基础上进行改良,都是冯丹妮帮忙设计的。
至于表演形式、人员安排、服装道具这些,陈老板更加插不上手了,她也没空。
曹腊梅过来给郑国强上了份炒饼,笑着拍陈老板的肩膀:“那你是不晓得第一步迈出去多不容易。”
她这一巴掌扎扎实实,拍的陈凤霞身子一矮,差点儿直接跌倒在地上。可怜的陈老板愁眉苦脸:“我体会到了。”
胡月仙跟洪会计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两人相扶站起身:“走咯,我们也各处看看热闹。”
要是地方冷清,她们也好去加把火。
旁边人离开了,陈凤霞才皱着眉头问丈夫:“陈文斌怎么跟你一块儿?他还去接你了不成?好家伙,你回家不跟我讲,倒先通知他。”
郑国强无辜:“管我什么事啊,人家是来找你的。”
陈凤霞奇了怪了,陈文斌不找当官的姐夫,寻她这个姐姐又要干嘛?来了就打声招呼,直接站在大排档门口抽烟,也没别的举动。
这模样瞧着,倒像是个正经处亲戚的架势了。
这念头一冒出来,就吓得陈凤霞赶紧喝口椰子汁压惊。
真是比大白天见鬼还吓人。
郑国强还笑:“哎哟,你们姐弟关系现在搞得很可以啊。”
“可以个屁!”陈凤霞一想到小丫头蔚蔚的事就心烦,说出来连带着她都要没脸。她就冷哼,“你等着瞧吧,他这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陈文斌还真没辜负她的评价。她这头话音才刚落下呢,那头大排档门口的陈文斌就开始闹腾了。
他皱着眉头,一个劲儿甩位中年男人的手:“不行,不可能的事情。不做担不做保不当媒人三世好,我给你们做什么担保。”
中年男人后头还跟着好几个年纪轻些的男人,他们一起围住陈文斌,嘴里头央求着:“陈老板你就帮帮忙噻,都是为了娃娃上学。”
郑明明几人位置离大排档门口更近,舅舅的话她也听得清清楚楚。她奇怪地问陈敏佳:“这是谁?舅舅给他担保什么?买房子吗?”
陈敏佳眯眼细瞧了会儿,语气不太肯定:“好像是侯叔叔,他以前跟我爸做事的,还给我家送过他老婆做的腊鱼,跟奶奶晒的味道不一样。”
至于现在,不清楚。工地上的人来来往往,有的人跟着一干几年,有的个把月就换地方了。
陈文斌已经不胜其烦的模样,一边甩手一边往大排档里头走,还一屁.股坐在了陈凤霞两口子的桌边,气呼呼地喊郑国强给他评理:“姐夫,你讲句公道话。这给人担保买房子的事,能随便做吗?你还给人担保不?”
郑国强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