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不?是单纯的没有学校和老师的问题,是要改变观念。
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改变观念本身就是最难的。
姐妹花试探着出主意:“我们募捐吧,在山下的学校里建起校舍。这样她们可以寄宿,就不用每天花好几个小时在上学路上了。”
陈敏佳立刻点头,双眼发亮:“是啊,看到时候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送孩子上学。”
郑明明却默默地看她们:“那住在学校,伙食怎么办?”
一日三餐,都是要吃饭的。
陈敏佳和大学生姐妹花没真?正意义上受过穷,自然不知道连伙食费都拿不出来的窘迫。
姐妹花又咬牙:“再想办法申请基金吧,希望工程难道没这样的基金吗?”
供销社的吴同志摇头:“我不?知道。”
他比寨子里?人强的地方不过是多去了几趟县城。更遥远的世界,他就茫然无措了。
于是大家又将目光转向了陈凤霞和小张,希冀能够从他们口中得到答案。
小张好歹是国家干部,不?得不?先开口替领导夫人回答:“这边的政策跟我们那边可能不太一样。我回头打听看看。”
陈凤霞却叹了口气:“关键不是这个,关键是她们已经被家里?当成了劳动力。”
在她小的时候,村上也有?这样的人家。女娃娃上什么?学,洗衣做饭,照顾弟弟妹妹,去家里?自留地上干活,到年纪大些就跟着去生产队干活挣工分。
后来是知青来了
,他们革命热情高涨,没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先把封建余毒的贫下中农绑起来,直接开始十里?八乡地游.行。
呸!主席都说妇女也顶半边天,这些老封建居然敢不让女娃娃上学。这就是现行反革.命。
这些人家被吓怕,这才放家里?女孩去上学。
为着这个,陈凤霞一直对那些知青充满了好感。虽然他们干活的水平烂得够呛,住在她家的知青连火都不会烧,每次都是她给他们把灶火烧好了,他们才能自己做饭吃。
陈敏佳听嬢嬢讲古,气得直跺脚:“这边的知青怎么不?厉害点啊。要是他们当年也让这里?的女孩上了学,就不会现在这样了。”
现在,现在不行啦。谁管什么?现行反革.命,根本没人理会的。他们不怕,就不当回事?。
郑明明皱起了眉头:“这个问题就没办法解决吗?”
说话时,她眼睛偷偷觑着妈妈,她相信妈妈一定有?好办法。
陈凤霞也在想这事?要如?何办是好,指望从高大上的角度去破题,估计是不现实了。当年身为外来户的知青能镇住他们村里?人,是因为全国的政治意识高压。眼下,风气早就变了,此路自然不通。
不?能从精神角度着手,那就谈物质吧。用利益去迫使寨子里?的人意识到女孩上学的重要性。
比方说……
“招女工,一个月开几百块钱的工资,但要求女工识字。”
陈凤霞微微笑?着强调:“不?识字的,一律不?收。想挣钱,必须得识字。”
在场的人都眼前一亮。吴同志还竖起大拇指夸奖这位山外来的女老板:“老板你难怪能做这么?大的生意,真?厉害。”
他也反对女娃娃不?上学。
人不学不知道,女娃娃没上过学不识字,就是娶回家当婆娘,两口子能说到一块去吗?睡一个被窝都没话讲,该多可怕。
但他不?过是个供销社的小职员,天天自己都愁供销社会倒闭,他会丢掉这只铁饭碗。他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还管得了这许多。
女大学生跟准初中生都高兴得厉害,只小张诚心?实意地替领导夫人犯愁:“该弄个什么?厂呢?”
种油橄榄起码得好几年的时间才挂果
?,后面就是想再搞深度开发也得等果?子结出来再说。短期内,指望从这上面发力来带动当地女性学习,那不现实。
陈凤霞也皱眉头,一时间想不到合适的项目。
吴同志安慰大家:“回去再慢慢想吧,有?方向自然就有?解决的办法。”
太阳已经挂在山腰上,他们跟先前充当向导的老农挥手道别,然后往山外去。
郑明明看着老农离开的背影,突然间问了句妈妈:“他爱自己的女儿吗?”
如?果?爱的话,为什么?他女儿也没上过学?她都不会说普通话呢。
如?果?不?爱的话,为什么?他要心?心?念念带他们去女儿嫁的寨子,想方设法替女儿卖东西挣钱?
陈凤霞摸了摸女儿的脑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说了句:“走吧,我们赶紧回去。”
大家紧赶慢赶,到了天擦黑时才赶到乡里?。这边没有?招待所,乡政府将他们的值班室腾了出来,临时给大家充当住宿的地方。
姐妹花中的姐姐大雪吐舌头,难以置信:“朗乡有招待所啊,看上去还不?错,这里?怎么什么?都没有??”
她妹妹小雪点头:“是啊,这里?就在朗乡旁边啊,又不?远。”
她们姐妹出生的时候刚好碰上下雪,姐姐出生的时辰外面鹅毛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