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都是这样的宝贵。
陈敏佳和吴若兰没有坐在座椅上,而?是站在窗户旁看外面的风景,她们惊呼了声:“快看快看,真不一样!”
不一样的是汉江与长江交汇处,碧色与黄色是那样的泾渭分明。头回瞧见?的乘客都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叹,不是一江水吗,居然也能这样!
那碧色的是汉江,黄色的是长江。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长江原来是黄色的,完全没有他们一开始以为的那样澄澈。
郑明明盯着那相交的线,突然间开口问陈凤霞:“妈妈,其实很多?厂的改制,但凡他们用心?些认真点,都可以像服装厂一样吧。”
看,妈妈得到了厂房和工人,清理?了库存,重新投入生产,妈妈并不吃亏。
工厂的工人有工开,可以按时拿到工资,他们的生活也有基本保障了。
这件事并没有那样难,如果?工厂真一文不名的话,那些人为什么还?要买下工厂继续生产呢。他们赶走他们认为自己不需要的工人,不说是为了榨取更多?的剩余价值而?已?。他们用低价买下工厂,不过是狼狈为奸,侵吞国有资产罢了。
对?,要改制的企业的确在市场竞争中落了下风,可不代表他们就是废品,没有价值啊。
主管部门的领导不知道这些吗?他们真的不知道这些资产的真实价值吗?最起码机器是用什么价格买回来的他们得知道吧。如果?他们真无知,那就说明他们的智商不足以胜任这份工作。如果?他们知道了当做没看见?,那只能讲他们连做人都不配,还?谈什么当官。
明明是只要尽忠职守就能避免的悲剧,他们却眼睁睁地看着一件接着一件发?生,是多?么让人唾弃。
郑明明自言自语道:“真害怕官员作恶啊,祸害的是一方。”
晚风从江上吹进船舱,陈凤霞帮女儿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头发?,微微地笑:“其实都有自己的难处,坐办公室的人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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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会海,天天应付检查材料都来不及,哪有时间去了解一线的生产情况。你?真让他们选的话,他们当中起码有一半宁愿去一线生产现场了解具体情况而?不是天天整理?材料。可他们也是螺丝钉,根本没得选。搞改制是乱刀斩乱麻,没时间一点点地理?清楚里面的情况。一道线划下来,固然能够逼着事情往前推,但同样会造成不小的误伤。上面催得紧,他们自然就顾不了许多?,直接草草收场。”
郑明明撇撇嘴巴:“因为他们决定的是别?人的人生,就算不争取不努力,他们也不会有多?少损失。不用付出代价还?能捞好处的事,当然无所谓了。”
这话有些尖锐,但陈凤霞一时间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点,就只好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是时代的阵痛,伤害永远无法避免,但未必需要伤得如此惨痛。”
小三儿被陈敏佳抱了起来看窗外的水光山色,激动地大喊:“一样的了,啊,水又变成一样的了。”
可不是,泾渭分明的汉江与长江的交汇处最终融为一体,浩浩荡荡往下游流去,最终在它们汇入东海时,又还?有谁会关心?每一滴水究竟是从长江上游而?来还?是曾经?属于?汉江。
轮渡靠岸,大家都意犹未尽地下船。说实在的,换成陈凤霞本人,如果?时间相当,她宁愿坐轮渡。轮渡便宜啊,还?不用绕,新桥虽然漂亮,上桥可是要交过桥费的。况且轮渡如此宽绰,的确要比挤爆了的公交车自在。
那位主动和小孩子们搭话的老头对?着郑骁摇头:“不行的,起雾的时候船会停运,还?是没有大桥方便。到时候不开船,你?回不了家。”
郑骁还?是坚持为他最爱的大船打?call:“桥上会塞车,一直塞,车子动不了,你?也回不了家。”
反正他的大船就是宝贝,绝对?不能叫大桥比下去。
众人都快被这一老一少给逗死了。好在大家到了码头各自下船,才算是结束了这场辩论赛。
陈凤霞带着阿爹阿妈还?有孩子们上船走了不到百十米,三小只摇头晃脑的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这里到底是地图上的什么地方,咳咳,反正他们就是瞎猜,从来没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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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明白过;周平和他爱人就在前面等着他们了。
周平笑道:“下了大船上小船,来来来,过来吃大鱼吧。他们家烧鱼的水平还?是不错的。”
他爱人田海燕主动和陈凤霞握手,眼睛闪闪发?亮:“谢谢你?,婶婶,谢谢你?让服装厂这么快就恢复生产。”
7月15号开工,短短三天时间,家里得到电话通知的职工差不多?全都到位了。她在厂里负责人事管理?这一块,这些情况她最清楚不过。
陈凤霞笑道:“是我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