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眼神黯淡下来,这般男子果然不过是自己可肖想的。
她身子轻颤了下,为了跪地那人的脸色,似乎她闯进来是犯了很大的错,她意识到自己掺和了不该掺和的事,她脸色微白。
厉晟垂眸,懒得去瞧女子什么神色,只是似笑非笑朝着庄严道:“看来你是越发松懈了,军棍三十,自行领罚。”
三十军棍,即使是庄延,也许卧床几日。
他一丝多余视线都未给女子,不咸不淡:“带下去。”
至于带下去之后如何?那就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事了。
庄延没有丝毫异议,冷肃着面将女子带了下去,女子脸色惨白,却也没有一丝反抗。
在人退下之后,是祁星走了进来。
“何事?”厉晟眉眼未抬,随意抛了一句,刚刚的事情并未能在他心底留下一丝痕迹。
自来如此,厉晟侯府未曾有女主人,不管是旁府中探子,还是自个儿野心,想爬床的女子不知几许。
祁星面无表情地抱拳:“昨日开始,罗府就在大肆搜集女子画册。”
厉晟挑了挑眉:“哦?为了本侯?”
即使祁星不回答,刚刚的事情也告诉了他答案,厉晟轻啧了一声:
“美人计自来好使,可他偏用错了人。”
祁星冷着脸,对于他这话不作任何回答。
若是当真送了府上少夫人,怕是如今才不会现在这般风平浪静的模样。
“罗闫安传了容祜进府。”祁星说完,见厉晟神情并无变化,才加了一句:“容祜是府上少夫人的亲生父亲。”
果不其然,方才还悠闲靠在椅子上的男人顿时冷了神色。
厉晟敛下眼睑,低低笑了两声,并未说话,却觉得屋里莫名多了两分凉意。
容悦看见男人进来时,并不觉得意外,她刚沐浴完,发丝上还带着湿意,打湿了一片衣裳,紧贴着身子,两层轻纱,露出脖颈间大片如白瓷的肌肤,面颊因热气染上几分红霞,添了些许媚色。
瞧见男人依然是窗户间进来,玄衣未解,半靠在软榻上,她听见声响,回眸,看不见他脸上带笑,微蹙眉不解,走上前去:“侯爷怎么了?”
厉晟只是伸出手去,将她纤细的手握住,并未说话。
这时,容悦再迟钝,也能察觉男人情绪不对,她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侯爷?”
厉晟将人搂在怀中,两人一同倒在了软榻中,他随手将窗户关上,将女子有些担忧的模样,他忽地眯着眼睛说:
“今日院子里进了一个女子。”
容悦身子一僵,垂下头,勉强扯了扯嘴角:“侯爷与我说这个作甚?”
厉晟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依旧不紧不慢地捏了捏女子的手,他垂眸看向女子,眉宇间终于浮现了笑:
“不过本侯说过今日会来寻阿悦,可绝不会食言,自是将人撵了出去。”
容悦僵硬的身子微松,知他是在逗弄自己,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却也多了几分不解:“侯爷便是因此事不悦?”
“她既不是阿悦,又怎会惹本侯不悦?”厉晟毫不在意地说。
容悦哑然,耳垂微红,明知他可能不过随口之言,却依旧不知该如何回此话。
她顿了顿,堪堪软着声音问:“那侯爷为何不见笑意?”
厉晟避而不答,反倒是问了她另一个问题:“阿悦在容府时可好?”
他笑意未散,甚至轻挑了挑眉梢,似乎只是随意问问。
她在罗府的处境定是不好的,即使他未曾查清过往真相,单单看着罗府人待她的态度,也可推测几分这一年内,她决计不会好过。
可容悦却并不会不当一回事,他从未问过她关于过去的事情,突然问起容府,定是发生了什么。
她眸色一顿,声音微颤:“侯爷,是……容府也参与其中了吗?”
赈银被贪,这其中定然不会只有罗氏的手笔,其中牵扯不知多广,容府是否参与了其中,她无从得知。
但是,往日容府父子与罗府多亲近,她自有耳闻,甚至她当初进了罗府,怕便是容府用此为自己谋了前程。
厉晟微顿,他本意只是想知道,容悦待容府的态度,可没有想到,她竟会想到了此处。
他蹭了蹭女子的脸颊,笑着说:“又在想什么?阿悦且放心,罗府并非那般信任容府,此事容府参与并不多。”
这是好听的说法。
其实事实是,容府父子的官位太低,就连容祜的五品官也不过是一年前方才升上来的,根本插手不了梧州城的核心。
容悦依旧敛着眼睑,轻扯了下嘴角。
容府?她其实并不在意。
自关氏去世后,那里便不再是她的家。
白姨娘管理府上事务,膝下又有一对儿女,父亲宠爱,对她这个嫡女自然不上心。
多年期间,她不过是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他们皆是不闻不问,唯一对她上心的,怕是只有她那庶妹容研了。
不喜她嫡女之位,不喜她容貌过甚,多年针对,府上又是白姨娘管事,她一个生母不在的嫡女,生父不疼不爱,又能过得多好?
本就稀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