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了疑惑,原来是简毅侯来了,怪不得整个平舆街都如同惊弓之鸟一般。
然后下一刻,她也紧绷着身子,眸子不着痕迹地将四处打量了个遍,也没有看见简毅侯的影子。
玖思有些兴奋地靠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地在问简毅侯在哪儿。
容悦推了推她:“好了你,还不消停?”
玖思不好意思地伸手捂嘴,容悦无奈看了她一眼:“你不是给小兰带了衣物吗?不给她送去?”
“欸,好,奴婢先将衣服给小兰送去,待会再过来找少夫人。”
说完,她抱着自己从府中带出来的包裹,就朝难民堆里跑去。
耳边清净了些,容悦终于能够松了口气,不经意地朝城主府的那个方向看了过去,直到眼前伸过来一个碗,才回过神来,将碗盛满粥。
厉晟带着人将平舆街绕了一圈,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凉。
“所以,本侯进城之后,这满城官员便无事可做了?”
“这不是侯爷吩咐的,让那些人不要插手。”
厉晟冷眸看他,讽笑反问:“调查赈银一事,不用他们插手,处理难民一事,难不成他们也歇着?”
他好似依旧在笑着,冷沉的眸子里却带着几分寒意逼人。
庄延一噎,好似的确如此,若不然,岂不是什么事都要他们厉家军亲历亲为?
这也太便宜了这梧州城的官员了。
他讪笑着:“属下知晓了,明日开始,定让他们忙起来。”
厉晟收回视线,神色淡淡:“本侯瞧你是京城的舒坦日子过久了。”
在边关的那些日子,他何时出过这些差错。
庄延听出侯爷似真的有些动怒了,心下一凛,面色严肃:
“属下知错,待回去后,便去领罚。”
已近午时,厉晟抬头,视线越过排队的难民,看见了尽头处粥棚内忙碌的众人。
他提步走上前去,见到他的厉家军都停步行礼,一路过来,鹤立鸡群,分外显眼。
粥棚内的容悦听见动静,也抬眸看去,看着束着墨色玉冠,浑身凛然的男人朝这边走近,恍然间想起那日他高高坐在马背上,轻而易举将她救下的场景。
刹那间有些怔然,旁边的人忽然撞了她一下,险些打翻了手中盛满粥的汤勺。
厉晟走近粥棚,就见她慌乱地要握紧汤勺的场景。
他拧眉,跨步上了粥棚,稳稳当当地接住了汤勺的柄端,离那人细腻指尖不过分毫的距离。
厉晟的视线落在她葱白的指尖一瞬,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冷冷地拧眉,声音微沉:
“小心些。”
容悦愣愣然地看着一个大掌接住了汤勺,直到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她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松了手,退开几步。
厉晟看着女子惊慌地退后几步,然后服下身子,就差跪在地上,带着分怯乱,尾音因慌乱轻颤:
“臣妇见过简毅侯。”
他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梢,视线从女子紧张不安的脸颊上一扫而过。
果然是那日唱曲的人,生了一副娇嗓子。
不过,他垂下的眸色微凝,他有那么可怕吗?
“受了伤,就不必行礼了。”
男人声音徐徐沉沉传来,容悦轻抿了下唇,本欲站起来的身子顺着肩膀上的力道渐渐坐在凳子上,妇人髻垂了两缕青丝,遮住了她眸子里的神色。
“谢过简毅侯。”
她似乎受了惊讶,声音有些唔哝软软的,腻在人心坎里。
阳光正好,明媚的光线透着树叶的缝隙照射在二人身上,厉晟的视线不动声色地略过女子泛红的脸颊,他心下一点点愉悦起来,他几不可察地勾了嘴角,余光瞥见她脚踝处的红肿,又皱起眉头:
“伺候的人呢?”
似有灼热从肩膀处渐渐渗入,容悦的秀肩微颤了下,细微的动静透过轻薄的衣裳传到厉晟手下,他眸色不着痕迹地轻闪,他毫无异样地收回手,似乎刚刚不过随意的动作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风铃郡主:……抛媚眼给瞎子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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