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紧不慢的走出了马车,摇晃着檀木小折扇,慢悠悠的走到了腓烈特面前。 “腓烈特殿下……嚯嚯嚯,您小时候,我还抱过您呢……不过,您肯定不记得了,那时候是在镜宫,您刚出生三天,大主教为您做圣浴,您尿了大主教一身……可惜了那套崭新的神袍,那可是两万金马克一套的高档货!” 腓烈特好容易营造出来的,对多隆少将等人碾压性的气场瞬间崩溃。 他深灰色的眸子闪了闪,肃然向罗斯公爵欠身行了一礼:“罗斯阁下,我本来说,明天再去正式登门拜访……唔,我离开帝都的时候,拜伦少爷托我向您问好。” “拜伦?”罗斯公爵眉头一挑,然后用小折扇捂住了半张面孔,‘嚯嚯嚯’的大声笑了起来:“调皮的小家伙,我都差点忘了还有这个儿子了……唔,下次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如果要向我问好,为什么不写信呢?而是要委托……‘外人’……来带口信!” ‘外人’一词,罗斯公爵吐字清晰、特意加重了语气。 腓烈特的脸色就有点难看了,他宽阔的额头上,一根青筋挑了挑,随后微笑道:“拜伦少爷在帝都,平时和我关系不错。” “你可千万不要教坏了他!”‘啪’的一声,罗斯公爵收起了小折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用扇子狠狠的敲了敲腓烈特的胸口:“作为一个可怜的乡下寡妇,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如果他学坏了,嚯嚯嚯!” 站在马车边,那位动作一丝不苟犹如机器的老人厉声训斥:“嘉西嘉公爵,注意您的言行!” “闭上你的嘴,卑贱的奴婢!”罗斯公爵猛地转过身,朝着那老人厉声呵斥:“我在女皇陛下面前也是这样言行,难道你想要说,你比女皇陛下还要尊贵么?不知道死活的老东西!” ‘啪’的一声,罗斯公爵手中的小折扇重重的按在了腓烈特白净的面皮上。 “离拜伦远一点,亲爱的腓烈特。有关你借拜伦的名义,威胁我这个可怜的乡下寡妇的事情,我会向女皇陛下写信的。” 罗斯公爵看着一脸狼狈的腓烈特,再次‘嚯嚯嚯’的尖笑了起来:“抱歉,抱歉,但是,真的太可笑了……您用帝都那群虚伪的家伙的手段,来对付我这个乡下寡妇……实在是,有趣。” 腓烈特的嘴角剧烈的蠕动了几下,他面孔僵硬的看了罗斯公爵一阵子,然后灿然一笑,向罗斯公爵微微欠身行礼:“是我冒犯了,非常抱歉,罗斯阁下。” “年青人,做事要学着稳当一些。”罗斯公爵冷然道:“不然,小心你和你的父亲一样,第一次上战场就屁股上挨了一枪。” “虽然帝国军内都说,伤疤是男人功勋的‘军功章’,但是无论是大腿、胳膊、胸膛、肚皮,甚至是脸上的‘军功章’,都可以随时掏出来向人炫耀。” “但是……屁股上的‘军功章’……他好意思拿出来炫耀,我还不好意思认真欣赏呢。”罗斯公爵的再次用小折扇捂住了半边脸,不断的尖笑着。 腓烈特的脸越发白了几分,他双手藏在披风下面,用力的握紧了拳头。 这个该死的乡巴佬老寡妇……活该她全家男人死光光…… 但是,这个老寡妇受到女皇陛下的信重,她手握重权,在南方这一块影响力巨大,堪称权势滔天。 而自己,只是一个入不敷出的皇室公爵! 腓烈特强挤出灿烂的笑容,低声说道:“父亲肯定不愿意听到您刚才的那些话。” “那让他亲自来找我的麻烦!”罗斯公爵傲然看着腓烈特:“你的份量不够!” 冷然一笑,罗斯公爵悠悠问道:“你来这里,想要做什么?” “海妮薇,汉克斯!”腓烈特从牙齿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名字。 罗斯公爵沉默了一阵子,‘啪、啪、啪’的将小折扇收起又打开、打开又收起,如此好几次,她才冷然道:“那么,跟我来吧……他们这次做的事情,可真够肮脏的。” 腓烈特紧紧的抿着嘴,没有接罗斯公爵的这句话。 警局大门开启,大队人马涌入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