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岑鲸鲸回来,岑美黎已经出具了自己的财产证明,媒体的敏锐度最高,几乎第一时间揪住岑鲸鲸。
敦金群龙无首,李文仪像是要下决心彻底洗牌一样,对每一位股东都开始彻查,一时间人心惶惶。
陆综见李成蹊爱理不理,他依旧会被警局传唤,接受调查,但是对敦金的事明显不上心了。
他已萌生退意。
陆综问:“咱们这个倒腾了多少年的钱为了什么,你忘了?”
李成蹊坐在警局外的旧街上,看着人来人往,和半个月前,心境早已不同。已经入冬的天气,接近年底的年度审计,敦金的麻烦会越来越多。
这是老牌企业最终都要面对的衰退期。
这是他半年前对敦金的定位,可是至今,他已经没兴趣了。
陆综百思不得其解,问:“你到底出什么事了?李文仪威胁你了?”
李成蹊起身拍拍手,若无其事说:“先不说这些了,我有其他的事要办。”
陆综这才说:“也对,你老婆也是麻烦缠身。”
李成蹊补给她的合同还不知道能不能有效。
等他到了岑美黎那里,岑美黎正在招待律师,律师是为了基金会目前的资产问题来的。
李成蹊问了几个问题,律师都表示,目前不赞成出具补充合同,尤其是法律效力已过,并不受专业的审计人员认可。
岑鲸鲸就是在这时候进门的。
她连老陈都没通知,还是护着岑美黎,毕竟她和老陈离婚的时候,老陈当时没有那么多财产,所以当年对妈妈很不公平。
即便她犯错在前,她还是偏向她。
但是等她看到李成蹊的时候,突然就心凉了。
岑美黎不明所以,招呼她:“进来呀,傻站着干嘛。”
岑鲸鲸若无其事进去,放下包,问:“妈妈,交给我吧,你不要再管了。”
李成蹊和律师同坐在餐桌上,看着岑鲸鲸当作没看见他,突然就觉得在她心里,大概也判他死刑了。
岑鲸鲸难得的态度强硬,和律师说:“你们先回去吧,我明天会在总部开会,和董事长共同讨论这件事。麻烦各位了。”
等送走律师,她才和李成蹊说:“我知道你有很多办法,先回家等我,让我处理了这边的事再说。”
岑美黎插嘴:“大不了我作为理事会主席,我来承担责任,这本就是我的主意,和你没关系。一家人好好说话,没有什么处理不了。”
岑鲸鲸想过去的十几年,她一味的袒护妈妈,觉得她不容易,觉得她在婚姻里是受害者。不管岑女士怎么发脾气,她都能忍受。
她有一任前男友曾经问她,你究竟把好脾气给了谁?对恋人你就这么不耐烦吗?
她把所有的容忍和好脾气全部都给了妈妈。可是妈妈没有体谅她。
送走李成蹊,岑鲸鲸鲸就问:“李成蹊在这里面究竟参与了多少?”
岑美黎皱眉问:“你到底怎么了?”
岑鲸鲸反问她:“你不可能搅合进融创和敦金的战局里去的。是李成蹊和你说的,还是谁?”
岑美黎:“都是朋友推荐,孙董目前是敦金的投资人。”
岑鲸鲸严肃问:“李成蹊是怎么认识的孙易成?”
岑美黎:“我介绍的,他们互相其实也认识,只是不熟悉。”
岑鲸鲸最后问:“妈妈,你和我说实话,你和孙易成,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吗?”
岑美黎听的恼羞成怒,伸手扇了她一巴掌,岑鲸鲸被打得偏着头,再无动作。
岑美黎彻底被她惹恼了,觉得她像羞辱一样,:“你从进门开始就放下脸色,给谁看的?怎么?觉得我拖累你,是不是?对,基金会的事都是我的责任,我承认。你摆着脸色指责我,觉得我对不起你是吗?”
岑鲸鲸从小到大挨打的时候都极少。
她无话可说。
岑美黎打了她也后悔了,觉得自己冲动,缓和说:“基金会的事情我会处理。不关你的事,你也不用这么上赶着。”
岑鲸鲸问:“不用我,因为自有我爸收拾是吗?”
虽然她不想相信,但是岑美黎算得很准。老陈现在肯定是舍不得折了她这名大将。所以老陈肯定会出面保她。
这比妈妈执迷不悟,更让她觉得难堪。
岑美黎不想和她谈起关于陈登光的事。一个人活到五十岁,不能仅凭着一腔脾气,或是运气。每一次利益、每一场博弈、每一次的失利,要经历几百次几千次。
人就是这样复杂的生物。
岑鲸鲸走之前和她说:“我和李成蹊是协议结婚,你肯定不知道,就是各取所需的婚姻。双方不能过界。”
岑美黎听的大惊。
岑鲸鲸不理会她的惊讶,开门就出去了。
出门后她就开始哭,她第一次觉得伤害妈妈,觉得心里痛快,却又那么难过。
她坐在车里,看到老陈给她打电话,接了电话,问:“爸?”
老陈太清楚这里面的利害了,问:“你在公司还是在家里?”
岑鲸鲸忍着泪意,心平气和答:“我在回家路上。”
老陈:“明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