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事能动摇我的想法。”
桑梧顺手从果盘里捏起一颗提子,温柔地喂给了君启,但须凛听见的,依旧是他漠不关己的语气。
虽然桑梧的话对须凛来说是意料之中,可他心中依旧有一个疑问。
“那为何你还会寻找白夭……”
“君家于我有恩。”
这并不是一个多难的问题,但桑梧说话时却犹豫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君启,最终还是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来。
“行,后面我会帮你留意的。”
须凛知道,虽然桑梧有时候看着冷漠,但对君家人面前他一直都是真心的,他也很珍惜君家夫妇对他的爱护。
只是……他感觉其中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那个一直在他身边的君启。
法镜在空中消散,桑梧的头却被君启按了个正着。
“什么叫你找白夭是因为君家对你有恩,你想借此跟家里,跟我撇开关系吗?”
君启板着脸看他,说出的话连他自己都觉得幼稚。
可他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害怕桑梧会说什么还完了恩情就要离开,甚至都不需要想,君启的心中就已经涌现了无尽的酸涩感。
桑梧看见了君启眼里的不安,他一下就后悔了,他刚才就应该把话说完整。
“哥,不是这样的,我……”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一下就被君启给拥住了,他后背的手越收越紧,仿佛要把两人的骨血相融。
一阵压抑又带着点轻颤的男声落入桑梧耳中。
“桑梧,我不准,你不可以跟我撇清关系,那个白夭跟我没有关系,我不允许你报什么恩!听见了吗?”
“听见了,不报恩,只是单纯帮傻乎乎地小舅舅找他的妻子,好不好……”
桑梧把头放在君启的肩膀上,小声地安抚着他。
君启的眼睛有些发红,看着还可怜兮兮的,若是他的粉丝见了肯定得心疼死,不过某人已经心疼了。
桑梧轻轻地拍着君启的背:“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真的,我保证。”
两人就这样抱着,直到君母过来喊他们吃饭,君启才勉强松开了桑梧。
“走吧哥,我们去吃饭。”
“嗯。”
君启这会儿还没完全缓过来,整个人的情绪看着还是很低落。
但当君启对上旁边君白疑惑又奇怪的眼神时,他还是不受控制地耳根一红,刚才和桑梧抱在一起那么久全都被他看见了。
“走,吃饭了。”
桑梧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反倒是把君白的衣领往上一拎,他就乖乖地跟着走了。
三人来到餐厅,几个大人已经坐上了,但他们看见跟桑梧他们一起来的君白都有些惊讶。
“桑梧,你是怎么把小白带过来的?”君朝有些疑惑地问道。
其实白夭失踪前君白的性子就比较孤僻,他不喜欢说话,与其他小朋友也格格不入,老师说他经常会盯着外面神游,一看就是一小时起步,连姿势都不带变的。
在白夭消失后,他的情绪就更让人无法琢磨了,他比之前更加沉默寡言,只喜欢呆在角落里,不管谁叫他都不会动弹,如果你想强制带他离开,他只会跑得比兔子还快,不管几个人都追不上。
“就这样啊。”桑梧说着又再次拎起了他的衣领。
君白也还是像开始一样乖乖被拎,根本没有要跑的意思。
“还真是,到乖宝手上就听话了。”
君母看着桑梧手下的君白,她开始刚跟这孩子见面的时候就想伸手揉揉他的头,结果手才伸到半空人就没影儿了。
他们仨在家长们的对面落座,正好一人对应一个,君母看了看自己对面的儿子,怎么感觉他这会儿不太开心呢。
不过这是在饭桌上,君母也就没有直接问他,而是仔细观察着。
桑梧扫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君白,一下想起来了他进门时就发现的事,他看向君朝。
“小舅舅,君白身上应该是被小舅妈下了一个禁制,专门用来压制他的妖力和形态的,不过禁制久了没有加固过,现在应该是有些松动,这样也会让他不舒服,你看想怎么办?”
“那……就给他解了吧。”
君朝也想起来了之前白夭跟他说过的事,因为君白年龄小不能控制住自己,他的耳朵和尾巴经常会露在外面,为了不引起恐慌,这才在他身上下了禁制。
“好。”
桑梧的手速度极快地在君白背后点了几个穴道,运动的轨迹很快连成了一个小型阵法,等他在君白的身后用力一拍,从他身体里升起的那个禁制瞬间破碎,君白整个人都像放松了不少。
下一秒,一双毛绒绒的耳朵和一条长长的尾巴分别从君白的头顶和身后冒了出来,再配上他那有点呆的表情,别提有多可爱了。
“不错。”桑梧顺手薅了一把君白的耳朵,手感很好。
他可以按照这个感觉再复刻出一对耳朵,让哥哥戴上一定会更好看。
君启瞥了一眼桑梧还放在君白耳朵上的手,再看看他那明显非常喜欢眼神,碗里的鱼肉被他戳地稀碎。
一直观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