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自然不是对质,陛下既然准了臣之请,臣是拜访帮抚宁侯带带话的。有生意往来的商量一下如何处置,没生意往来的帮抚宁侯要一要子弟家将去两广用事。一来掩人耳目,二来也能让他们有所收敛,不在此时给陛下添忧。”
朱厚熜嘴角挂着笑容:“石宝那边呢?”
“虽已做了安排,如果还收到石指挥的密报,这件事便不算能复旨了。有梁公相助,石指挥的人眼下是都有了妥当身份,撒到了南洋。只是海上风浪莫测,还是折了七个人。”
朱厚熜收起笑容点了点头:“你把家小都安排好。”
“臣知道。成年的在京效命,安排了安稳差使。年幼的都养着,送到卫学里去了。”
“说到锦衣卫的卫学,陆炳和严世蕃如何了?”
皇帝再次当面问起,王佐凛然回答:“陆小千总武艺的底子打得很好,原先只是学业上颇令先生头痛。严首席的公子去后,两人倒成了好友。严公子家学渊源,才智和精力都非凡,现在陆小千总倒是听他劝在用功补习。严公子则说之前吃了败仗,因此向陆小千总讨教拳脚。”
“……且看这对活宝将来如何吧。”朱厚熜想着陆炳和严世蕃一起勾肩搭背的模样,心里觉得有趣,随后才对王佐说道,“你这次南下,辛苦了。但两广之事还没竟全功,朕先不赏你。另有一事朕要问你:前去东莞接应败匪的那伙海寇,其头目查出线索来了吗?”
王佐离开凳子跪下:“臣当日无法下海追击,此后广东也需一心准备屯门战事,故而让贼子跑脱了一些。臣一路回京又在核查张抚台交给臣的供述,以致抵京后方知东南杀官一事。那伙海寇以何人为头目,恐只有王子言才知晓。无奈张抚台当时……下刀太果决了。”
“没从王子言亲信、管家,还有银钱往来方面查到线索?”
“臣办事不力,暂未查出。”王佐跪得很扎实。
“起来吧。”朱厚熜思索一番之后说道,“你再去一趟东南吧,从三条线去查。”
“臣听着!”
“
朱厚熜
“暗中访查。”朱厚熜点头,“
“是!”
“
王佐凛然大声道:“臣遵旨!”
这件事,他作为北镇抚使已经了解一些了。
张子麟应该不是为结案这样说,情况只可能是这被杀的官还真都是有可杀之处,或者说东南大多数官都沾染着相似的罪名。
那么眼下,东南应该就像一个躁动不安的火药堆,有多少人害怕被波及?
王佐先领命离开了,朱厚熜这才看向骆安:“驾驭这样精明能干的部下,吃力吗?”
骆安面有愧色:“若无陛下为臣撑腰,臣是镇不住的。”
“这句话说得极对!”朱厚熜却道,“既是朕命你做这锦衣卫指挥使的,你便有朕撑腰。朕了数月时间,只用心在朝堂重臣身上。如今,却是需要震慑住勋臣,震慑住地方了!赵俊和石宝在两广用命,捷报已经传来。你和张镗,接下来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把锦衣卫和内厂给朕打理好了,必须如臂使指!”
“臣必定做到!”
本已是正千户的赵俊在广东守御东莞一战中立功,升任参将后又在
眼下,他就这么凭着潜邸旧臣的身份,先由陛下单独议功直接升任了广东都指挥使司都指挥同知,从二品暂署广东都指挥使。
而广东,并没有派新的都指挥使和总兵官,这意味着赵俊成了广东武官序列里的实质老大。
至于汪鋐,他的功劳要和张孚敬一起由兵部随后来叙。
张镗这个指挥佥事去两广历练了一番回来后,就调到了东厂。
原本在提督太监下仅设一个掌刑千户、一个理刑百户的东厂,现在正在进行改变。
首先是名字,由东缉事厂改为了内察事厂。其次,则是提督太监之外,这内厂也有了一个指挥使,正三品。张镗升了从三品的指挥同知,暂署指挥使。
骆安并不知道国策会议是怎么通过这个改革的,但他从皇帝刚才对王佐说的话,和对他的这番叮嘱里,知道接下来就是陛下震慑住勋臣和地方、坐稳皇位的最后一步了。
领命离开,骆安在出宫途中看到了去往武英殿传召勋戚们的太监。
刚刚虚岁十六的陛下,在入京后真的是展露了远超过去王府中时的气度和谋略啊。
他看得出来,王佐那个精明的家伙是真心诚意敬服异常并不辞劳苦的。
两广一行,究竟有哪些事让王佐这个家伙心服口服?
……
今日命妇入宫,冷暖炎凉过于明显。
首先自然是要去表面地位更尊崇的仁寿宫拜见“昭圣慈寿皇太后”的,但这只是一个过场。
随后,还活着的长公主们、勋戚的妻子们、朝廷重臣的妻子们则又乌泱泱地去往东边的清宁宫,拜见邵太后和蒋太后,还有两位正在等待封号的长公主。
仁寿宫里,张太后却没那个兴致感慨什么,而是压抑着惊怒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今天早上皇帝照常过来问好时,多呆了一些时间。
用了很多委婉的话,说了很多尊敬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