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的儿子打哈从京城东面进入到城墙之前,看到了那一片繁荣的轻工园,还有运河码头旁边堆积如山的布匹、铁器、各种精巧货物。
他眼里是惊叹而垂涎的光芒,随后就指着东南面:“那里着火了吗?”
前来迎接的礼部郎中淡淡笑道:“那里是铁厂。”
“……当年我来大都,还不是这样。”
“是北京,不是蒙元的大都了。”
纠正了他之后,这礼部郎中抬起手:“入城吧,休息两天。两日后,上殿陛见。”
正德年间,当犯边,后来遣打哈到北京请罪过。
朵颜三卫与大明其实有很多通贡的历史,但这一次,王守仁向当传递的信息不一样。
打哈满怀期待进了城,首先就见到了由人踩着跑来跑去的三个轮子的车。
“这……”他吃惊地指着那个想要请教。
“人力车,不值一提。”礼部郎中淡淡地装逼,“没什么大用,只能在京城这种路面平整之地用一用。无需骡、马牵引,较两轮板车稍省人力罢了。”
但打哈不这么觉得,因为骑这些车的人,身上都穿着一样的衣服。车子的车斗上,都是纸张、信件。
随后,让他更惊讶的东西出现了。
一个瞎了一只眼睛、但穿着精致衣服的少年人,骑着只有前后两个轮子的车子到了面前。
他竟还停下了,随后歪着脑袋看自己。
“这便是朵颜使团?”
“见过严公子。”礼部郎中顿时对自家礼部老大的公子堆起了笑脸,“正是。”
严世蕃是京城
现在严世蕃就在东长安街上来回练习,顺道看看今天要入城的朵颜使团。
“带了什么贡品?”他问。
“回严公子,如今不称请贡。朵颜使团,只带了些山参、貂皮、骏马,是献给陛下的国礼。”
“马呢?”严世蕃一脚踩地,抬头望了望。
“已经送去了群牧监马场。”
“……没意思,我去迎蜀王了。”严世蕃又麻溜地骑上车拐了个弯。
打哈目瞪口呆,等他来去如风之后才问道:“这位公子是?”
大明这个礼部五品官在他面前的表现,打哈是看见了的。
该礼部郎中现在又端起了架子:“大宗伯的公子,学问也是令本官衷心佩服的。”
仿佛他对严世蕃的谄媚只是因为才学,而不是身份。
打哈一路前往会同馆,沿途自然不免被打量。
乡试临近,京城内参加北直隶乡试的秀才多得很,打哈隐隐听到他们谈论什么哲学。京城的百姓之多,也比打哈印象中更甚,现在隐隐听他们议论什么铁轨、公交马车,只感觉脑袋越来越晕。
大明越来越不是他所了解的那个大明了。
在京城南郊,蜀王朱让栩也呆呆地看着面前宽阔的大道。
他的身份,就足以让严嵩、陆炳两人亲自来迎接。
见过礼之后,严嵩亲自解释:“这便是新烧制的水泥,郑魁因功升了县爵。这水泥比那灰浆、米浆更能黏稳砖石,外城城墙之所以还未开始兴建,便是在等水泥,等新砖。用之铺路,也十分牢固平稳。”
朱让栩只是吃惊地指着其上抬着铁轨准备铺入路面中的工匠:“铁已经如此之多,能铺在路上了吗?”
“可还没有那么多。”严嵩笑道,“整个大明,如今也只有这一条大路先试一试这轨道马车,用铁不多。不过,如今大同煤铁正着力经宣府运到怀来、京城,铁是产得比之前多多了。”
正因为有了宝金局的大量采买,山西商人才会更加支持
朱让栩回头望了望:“这铁路……以后还要修到城外?若百姓偷盗……”
严嵩摇了摇头:“那不知道是多少年后的事了,焉有那么多铁?只不过,听闻水泥却不贵,驰道大概会先渐渐整修好,使诸省来往更迅捷。”
“……陛下圣明。”朱让栩只能如此感慨。
严嵩顿时闻声附和,随后笑道:“殿下,这便先上马车,去王府吧。”
从今天开始,蜀王就要成为
他的两个儿子已经夭折,如今只有一个五岁的庶出
朱让栩也没什么能立功的本事,他儿子将是郡王,那也是他的命。
陛下已经在大位上坐了八年,大明的变化他看到了,宗室之中无人再能对皇帝的任何安排敢于说三道四。
朱让栩看到了位于地坛西边的那一片王府,也看到了地坛旁边正在营建的诸多私宅。
路过一处时,他见到了两座公主府,于是看向了陆炳。
“离蜀王府很近。”陆炳咧嘴笑了笑,“殿下,以后便是邻居了。”
“……陆驸马大婚,本王只来得及遣人送一份贺礼,如今又出城迎本王入城……”
朱让栩说着客气话,只是心里直打鼓:这个已经因为驸马身份升任锦衣卫指挥佥事。作为日后板上钉钉的锦衣卫指挥使,有他这个邻居,朱让栩一点也不敢动。
其他诸王也不感动吧?
陆炳还说道:“待安顿下来之后,世子便可每日接送入宫就学,学五日休假两日。如今,两位皇子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