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师过来坐镇的黔国公说了:此战是攻心,那神威炮务必一炮建功让贼子胆寒。
那里只是座小城,虽然比北面的孟乃、孟广要好一点,却也难以在放弃了孟密士气大跌之后守住。可若是连宝井也放弃了,孟密那么多的财富难道一起带着走、或者舍弃掉?
明军并没有尽歼孟密城敌军的意思,甚至没兴趣围三缺一,顶多在北面的两翼布置了一些兵力遥遥牵制。
“快撤!”
只有它们开轰,但是那么多虎蹲炮也隔河开摆。
说罢对纪维民得意地掸了掸手中的射表:“将军可不知道这射表算来何其不易。将来攻城,若是能指哪打哪,那是何等威慑?敌军头目总要在阵前指挥吧?若只能抱头鼠窜,敌兵还不乱做一团?”
携这样的大胜之威,孟密的核心地盘迅速被控制,明军在中路仍旧只是打炮逞威、牵制住了三司主力。
灵璧伯汤绍宗在这里没损一兵一卒,就捡了伍文定、沐绍勋送给他的功劳。
现在真的是在这里流水一般钱啊,那一枚枚炮弹和火药……
木邦城很安静,但西面的消息是一直传过来了的,这里面临着无形的压力。
“父亲不能来援吗?”思洪发绝望地问他的叔叔。
这个过程之所以的时间多了一点点,只是因为两门炮从金沙江东边运往西岸的直梗城时费了不少功夫。
毕竟,木邦城是在阿瓦河北面的,而大明要把木邦赶到阿瓦河以南。
他们那才是当真的血战。
纪维民没法子,只能嘀咕:“这可是打仗……若要试,到靶场不行吗?”
它每天都只轰上几炮,让阿瓦城的守军通过欣赏一下它的射程和威力。
孟密城中的思真正在和其他人激烈地讨论要不要放弃孟密城退去阿瓦城,可是碰到了极为难以割舍的宝井。
“将军,不需着急。”旁边负责这两组炮的百户一边耐心积累数据一边说道,“卑职离京前是得了嘱咐的,陛下对这次实战获得的数据十分重视。不单是神威炮,虎蹲炮以后也会有一个再大一点点的新跑型、上炮车。这次调了这么多炮弹到云南,既为了摧枯拉朽,更为了取更多的数据回去统计。”
论守城,大明不惧任何人。因此只留下了八百人守住江头城等待后面蛮莫等内滇土司兵再增援后,曲志南就沿着金沙江去攻打南面阿瓦周围小城。
现在,思伦被江头城的守军堵在了北面遥远的孟养城老家,罕烈也被汤绍宗牵制在了木邦城,还被断了去阿瓦的后路。
“那是自然,眼下这
他可以归还侵占的缅甸土地,可以追付以前欠下的差发银,再献上一大笔财富,但只要木邦宣尉使还是他就行。
大明此战,中路军想展现无可匹敌的威力。
这车架也不纯是木的,轮子和车身都是铁骨、木肉再箍以铁皮。而放这炮的炮槽,同样有些不同。侧面那个圆的铁轮,转动之后便能通过齿轮和螺纹,让炮槽和与之连在一起的炮架在有限的幅度内改换倾角。
所以这什么射表,若是神威炮自己先来两炮,再根据算一算,本来是更容易的事,犯不着用旁边加了炮槽和量角架的普通虎蹲炮来取那什么数……
“打中城门还要进了城门洞,何必如此固执呢?”
打下孟密并非终点,明军不准备在这里就出现过多伤亡,先彻底打掉敌人士气再说。
罕烈这“主支”的一家老小尽数被擒,身份合适的旁支家主在身份更低微的小部族头目拥护下被奉为木邦之主。
罕烈焦躁无比。
“不战又不受降,到底是什么意思?”
孟密城中,思真额头青筋毕显。
“只要角度算对了,进洞是可以的!”
“他们在等什么?”
这不是欺负人吗?哪敢啊?
可就在这种僵持之中,过了几天之后,城中忽然就兵变了。
不管下一炮是继续炸开城门还是打这城门楼,他都已经没有意志面对那么强又那么准的炮击了。
那边忙碌着微调角度、重新装填,纪维民嘴里还说着:“要我来说,应当
堆在城门里面空地处准备随时抬往城墙上的守城军资散落极广,方圆数丈的民夫不少都倒在血泊里惨嚎。
“马来城、直梗和阿瓦城的援军呢!”
但实则,伍文定和沐绍勋只是不断在派人喊话。
纪维民身边,是拔下了孟广、孟乃之后,才艰难地用马拖运过来的两门大炮。
这样也就罢了,他们还在城外砍树,准备造更多的投石机。
据说这是宣大一战之后陛下对军务会议总军备部的要求:将来可以用钱和火力解决的问题,就尽量不要用命去填。
可那边只回了四个字:负荆请罪。
明军停下了。
他最主要的任务,其实是物理劝告他们搬迁到锦波。
因为木邦的南面和东南面,自然有车里、八百大甸和莽瑞体去推进。
“靶场自然试得更多。只不过虽有射表,那也是不管风、不管地形的标准射表。”炮兵百户嘴里都是让纪维民脑袋发胀的专门词汇,“火药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