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了解说。
“我们汉人有句话,一寸长,一寸强。蒙古人下了马,虽然仍旧悍勇,却不足为惧了。”
“自然,一百人对一人,那一人就必须得是武艺超强之辈。”
“你有所不知,咱们这位唐督台啊,他武艺甚至高出瀚海伯俞大猷一筹。俞将军,你是知道的吧?本将只是箭法出众,拳脚兵器也是敌不过俞将军的。”
衮必里克眼神呆滞,看着那边的唐顺之枪出如龙。
俞大猷?打不过他?
你也打不过俞大猷?
所以这次攻打河套,我堂堂右翼济农配不上俞大猷再次统兵从东面围过来?
“你大概奇怪,为什么唐督台武艺这么强,却不做将领呢?因为唐督台最强的不是武艺,而是兵法。”
严春生笑眯眯地对衮必里克嘀咕,在唐顺之的枪尖不断带出血迹之时缓缓说道:“这一回,是唐督台料定你大概就从这里渡河,东面还有踏冰过河的骑兵。本来,本将军是守在阴山隘口准备堵你们的,张抚台是从大漠里绕到阴山西面堵你们的,抚宁侯是从东面堵你们的。”
“你在黄河南边一有动静,唐督台又改了方略,传令四方。你看,现在本将军就逮住你了。”
“陛下要北征,本来今年是没打算复套的。但唐督台奏了方略上去,陛下就到了太原,然后放心地去了开平。”
“你猜为什么?陛下对唐督台之信重,便是因为知道他的本事。区区复套事,唐督台一人主持便够了。”
“他谋也谋得,杀也杀得。”
衮必里克呆呆地看着自己麾下那些最勇武的勇士在那边一个个地倒下,心如刀割,面如死灰。
严春生的话就好像是魔鬼的低语:“都怪老子,生擒了你,现在你的族人太多了,将来只怕容易生乱。你们将来若是不服,唐督台就会像现在这样毫不留情地杀。你们要是乖乖的,唐督台才不用找什么借口,明白吗?唐督台可是文状元出身,治理教化,更不在话下。若是换了俞将军,这一战大概也不会像我一样,这么莽撞地擒住你了事。钝刀割肉,大磨碾散,杀尽青壮,只留妇孺,哪来那么多麻烦?”
衮必里克只觉得胆寒。
呆在河套,他自然知道南面那个大明总督是皇帝宠信的年轻臣子,是文状元。
可他真不知道这个文状元这么能打。
那不是打赤手空拳的人了,是一百手执趁手弯刀的草原勇士啊。
他只是浅显地以为这个总督想立威,而严春生告诉他,这家伙是觉得被俘虏的蒙古人太多了,找到借口就杀一点。立威确实是立威,表明的更是以后只会压服他们的态度。
有那个本事,也有那个能力,还有大明皇帝的信任。
看破了自己的整个计划,恰到好处的调集各路大军围困住了自己的,就只是那边那个耍枪的年轻人?
衮必里克还以为严春生才是主将。现在想想也是,真正的主将,怎么会出现在孤立无援的北方?
严春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你在井坪吃过大亏的鸳鸯阵,就是唐督台创制的,唐督台与俞将军,一文一武两状元,亦师亦友。以后唐督台在河套,俞将军在大同,两人一起招呼你们鄂尔多斯的福分,好好思量思量该如何消受吧。”
话音落下,唐顺之的枪尖从最后一人的喉间拔了出来,冷冷看着衮必里克一步一步靠近。
枪尖滴血,老迈的衮必里克看着他年轻的面容,想着那个还不曾见过面的年轻大明皇帝,心头冰冷无比。
难道俺答真的是对的?
大明究竟又出了怎样一代年轻的君臣?
黄河畔,明军振臂高呼,套虏面如死灰。
特战营有些人觉得唐顺之是在强行抢严春生的风头,严春生给了他们一个颜色。
朱麒听着唐顺之仍旧算是均匀的气息,低下了头再次进入垃圾自省时间:这次的功劳应该够了,陛下眼光卓绝,大明将来的军功舞台是他们的。
当皇帝让他来太原镇时,朱麒一度以为自己以后将是复套的主力。
现在他知道了,皇帝是让他来这里抱大腿的,就像当初让郭勋去大同抱俞大猷的大腿一样。
他也无比感激郭勋当时送到广东的那封信:赶紧跪,帮钦差杀,准备拼命。
一念之差,今天也许就会不一样了。
或者说一念之差,当时就没有今天了——朱麒还能时时记起张孚敬当时看他的眼神,那家伙是真准备连他一起砍了的。
皇帝多需要他们这些旧勋臣来打仗吗?
……
严春生也看不懂唐顺之要这么做的
捷报到京城,朝野震撼无比。
河套就这么回来了,衮必里克被生擒,套虏被俘近四万众。从东往西,加上之前的几战,此次杀敌过两万,黄河还不知冲走了多少,留在黄河南面的还有两万多套虏军民,此前严春生又生俘了近三万。
夏言喃喃自语:“陛下识人之明……”
他还记得当初自己到京城来做总参谋、唐顺之以区区二十多岁的年龄出任总督时朝野的不信任。
几年时间一过,外滇归服、交趾事毕、马六甲克复、河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