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不能止步的欧洲殖民者,才是
他出了岔子,回去之后会不会被问罪?
可他不是王世子,而金安老到底想干什么?
李缓缓闭上了眼睛,眼角有些湿润。
大明新皇登基以来,从没搞过这种万国来朝。
他父亲在国内虽然权势无二,但李怿毕竟忌惮他的威势。士林残党,也无时无刻不期待着权臣倒台,再兴至治。
这一刻,筹备着万寿圣节的礼交部尚书刘龙把厚厚的一摞奏报送到了御书房。
这一切,让李的心头有浓重的死亡阴影。
不管如何,王学益也好,严世蕃自己也好,都先有了来自交趾的小妾。
满剌加王室也同样如此,虽然今非昔比,但一直撵着他们追杀的西洋夷人毕竟被赶跑了,他们新建立的柔佛苏丹国可以安定下来了。
“臣岂敢。”金祺仍旧说道,“然大明军威正盛,陛下遣殿下朝天,正因殿下沉谨。此次还是恭顺以求大明天子亲善为上,若能请求大明重修会典改了宗系谬误,便是大功一件。”
他立了功,回去之后会成为王位新的潜在“竞争者”,士林派会不会自动围绕到他身边?
大明力量重归南洋,需要徐徐图之。
可是大明天子万寿圣节,诸藩国朝见,王上和王世子都不能出使,他却因此得到了这个机会。
恢复旧日满剌加苏丹国的疆域?
哪怕他们心里想,现在也必须表现得高兴。
杨一清逝世时,他和皇长子一同扶灵归葬,在云南有了昆明知县的经历。去年御驾北征,他也一路伴驾。
从他记事时开始,王位继承的纷争就开始了。
而李成桂的高祖实则出身蒙元千户,只不过后来李成桂在高丽崛起,却是在对元征战中立功的。
朱厚熜点了点头:“搁着吧,朕慢慢看。”
朝鲜使团的“朝天”之旅,按《大明会典》来说走的是陆路。
再送一些给京城的达官贵人,严世蕃心里没负担——反正陛下说了,交趾大业,本就是要慢慢吸纳当地已有的一些大族为己用。这样的话,将来才能渐成一体。
既然祖训不能改,那会典总可以勘误吧?
地处偏远,有胆来这里、思维足够年轻能学新东西、才干不缺的,朝中并非没有。
这可是朝鲜王朝开国百余年来都没能办成的事情。
李仁任是高丽王朝的末代重臣。其时大明太祖正在反元,红巾军再次东征时攻破开京,李任仁可是收复开京、策功一等、与出身于红巾军的大明作对的人物。
但在黄崖山一战时搁笔从戎前去相助俞大猷的杨博,皇帝对他的欣赏也是不掩饰的。
或者说,对李怿很重要。
“伱哥哥李珍,如今在大明宫中做什么?”
而这一回,金祺出使是想帮朝鲜解决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交趾百姓是否因此同仇敌忾深恨大明不重要,大明手上只要有更多理由就行了。
现在朝鲜使团规模庞大,正使是眼下朝鲜权势滔天的权臣金安老的长子金祺,宗室则派来了朝鲜国主李怿的庶次子海安君李。
譬如此刻已经到了辽东的朝鲜使团内,也有一批这样的太监、宫女。
此刻,高丽王朝之后半岛上的最后一个王朝朝鲜王朝已经进入
六年前,左右议政告发王世子生日时,东宫外面发现了被切断四肢的并被灼烧过的死老鼠。这件事,最后变成了庶长子的母亲敬嫔涉嫌诅咒王世子,最后她和李嵋都被废为庶人,金安老也因此被牵连流放。
他更早得到命令,早已出发,广州城已在前方。
庶长子李嵋已经被赐死,现在李就是皇子中最年长的。
《皇明祖训》出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错误一直在那里,只不过大明一直不能改皇明祖训。
马六甲的港口上,力工开始往封舟船队搬运着各种货物、礼品。
这一刻,李只想逃,可他母亲还留在汉城啊。
这
终于可以回去了。
过鸭绿江、经辽东,再从山海关进京。谓之朝天,因为此时遵为天朝。而到了后来中原王朝势弱之时,就谓之“燕行”,平平无奇的燕京之行。
比起莫氏,南交趾如今更需要大明的支持。
如今这南洋都护,品级并不高,只是正四品。
这个难题就是宗系辨诬。
他的“沉谨不浮”只是这些年里母亲的教诲,原本只是让喜欢鹰马的他不再那么引人注目。
当然了,最好的要留给陛下,尽管只是送进宫去做宫女。
于是金琪更加忧愁了。
可见威势的力量。
黎氏和阮淦那边忙着接收清化以南的土地,莫登庸则真的表面上退位了,把他的儿子推到了前台。
他没法忘记春天里的惨剧。
他们是高兴的。
“他不敢说。”这个李珍的弟弟诚惶诚恐。
金祺对他的“劝告”让李浑身发寒,一个试探,就让李感受到金安老的不怀好意。
金祺在担心这个,李坐在车中,现在的表情却不像之前那样好奇又有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