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好矛盾为上。”
尹兴仁愁苦不已。
这位礼交部尚书大人倒是实话实说,昔年成化犁庭,朝鲜就担惊受怕,极为忌惮大明顺道将朝鲜也犁了。那时,大明是派了使臣责任朝鲜国主为何要授予建州左卫都督同知董山中宪大夫和中枢秘史官职的。想干嘛?
后来是连连请罪,还派了将卒背刺建州卫、协助大明犁了建州女真,这才逃过一劫。
而现在朝鲜内部大小尹相争,李怿担心自身安危不敢放松兵权,这才让朝鲜面对建州女真的袭扰左右为难。
锅甩给秉政的尹任,又不予他兵权免得试探式的内禅变成了真的内禅,尹任纠结不已,只盼大明对建州有威慑力。
可大明的态度竟是这样。
若大明不管,那局面仍旧会越来越坏。若大明出兵,朝鲜又害怕。最好的结果就是大明口头管管就管用,然而如今大明借着明里就不想坏了“插手朝鲜王储之争”的名头,对大尹的请求极为克制。
“错非建州当真是屡教不改,贵国国主再三恳请,大明不可稍有纷扰便降以雷霆之威。”刘龙说道,“贵使还需回国向国主言明。”
尹兴仁没办法。
李怿现在如果再三恳请大明为朝鲜做什么,那么大小尹都得担惊受怕,唯恐李怿借大明之手除掉这些权臣了。
朝鲜难念的经就在于此,而大明的礼交部尚书则挂着怪异的笑容又说道:“陛下欣闻李怿从王世子之请,为庶长子昭雪,颇为赞赏。陛下亲笔去了书信,命宣交使转呈贵主,说宗室亲睦总是好事。王世子仁孝之名上达天听,陛下甚是欣慰。”
尹兴仁脸色一变,这会不会被李怿理解为尹任为王世子造势?
李怿现在老了,越发多疑,越发惊惧啊!
可尹兴仁有苦说不出,难道他这个世子派领袖的长子,不该为此事感到高兴?
在那大明天子赐宴诸国使臣的宴席上,朱厚熜高居宝座之上,朗声说道:“你们不远万里,来为朕贺,朕很高兴。诸国虽自成体统,然既受朕册封,便都是朕的臣民。”
在一片恭顺声中,朱厚熜话锋一转:“你们在京城呆了一些时日了,也知道朕推行新法、改革诸制,皆为了百姓福祉。诸藩奉大明为宗主,朕心目中,诸藩子民也都如朕的子民一般,无非嫡庶之分。朕盼你们回去之后,也能劝谏你们的主上爱民如子,让百姓安居乐业。在朕这里,民心所向的,才可称受命为主。若一味压榨百姓、争乱不休、民不聊生的,那可就失了朕册封为主、自成一统治理一方的本意!”
不论在哪里,这都是大义上绝对正确的话。
这些使臣们现在先恭顺地表态,但心里泛起了波澜。
大明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是将来要根据百姓是否安居乐业来决定是否继续册封?
实际正如此。
朱厚熜淡淡地说道:“朕册封各藩国、藩族之主,开边贸通有无,允签证赴大明求学、行商、游历,无不是盼各地百姓都能安居乐业,越过越好。常言道,和为贵。大明也好,你们也好,老百姓日子都能越过越好,自然就能消弭争端。大明周边安稳,既是大明之福,也是你们之福。”
看了看几个人之后,他继续道:“这一回,还是有几家到朕这里告状。你说他掳民,他说你侵地。实情如何,朕也不能偏信。好在,朕设宣交使,正为了体察诸藩下情。正好邀了诸藩明年遣使到大明商议度量衡,各地宣交使都会给朕呈一份详报,届时再裁决吧。”
“这份详报,朕不看其他的,就看两个数字:百姓大约平均能活到多久,一年大约能余下多少钱。正如朕所言,嫡子庶子朕都关心。治理有功的,朕会予国主另有封赏,允其国边贸关税优惠。怠政害民的,朕加以训诫,责其改正。”
“朕提前把话说明白:大明的意见,你们可以不听。但大明要的,是一个安定的周边。百姓居无定所、民不聊生的地方,安定不起来。能安定的地方,就能与大明通商贸易,造福百姓。不能安定的地方,大明也要想法子安定下来,好做生意。为什么非要做生意,农工商皆国本,是利国利民大事,你们趁还在大明的这些日子,好生体悟!”
大明慈父就是为了做生意,就是为了百姓们能活得更好。
这一点,外使们不管在大明怎么看,也只能看出来如今确实是这样。
真没什么恶意。
如果心里觉得大明抱有恶意,那只能说明自家做得实在太烂了,天朝上国看不下去。
既要大明册封、让周围其他藩国心里有顾忌,又想圈地自娱享受富贵,那么大明对册封设立一些明确条件,不过分吧?
什么?是因为不册封会对大明不利?
开什么玩笑,时代已经变了。这些天因为区区工匠封了侯爵,这些外使在京城已经不知听多少人说过大明勋臣武将心中不忿了。
以大明如今的实力,胆敢对大明不利的藩国藩族,是嫌命长了吗?
万寿大典进入尾声,剩下那个运动会上大家一起乐呵乐呵,一边赌钱一边享受大明都城繁华娱乐的心情都差了些。
不知不觉地,随着大明这些年的克制,周边藩国藩族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