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局的资格都没有,只是远远站着,冷眼旁观。
等有朝一日,他们真正踏足官场,会不会也被卷入激流粉身碎骨,会不会也会变成,他们讨厌甚至害怕的那种人?
……
事实证明,喝酒,的确可以让人暂时忘掉一些不想记起的事,会让人睡得更香,也会……让伤口发痒。
“重一点,再重一点……下面,使劲……走开走开!我不要你挠了,我自己蹭!”
乾帝抱着六皇子坐在一旁,道:“再使劲伤口又裂开了……听话,别闹。”
赵轶坐在床边,隔着衣服在贾玩背上挨着按,安慰道:“没事,太医给你煮参汤去了,喝了参汤睡着就感觉不到痒了。”
贾玩眼圈都红了,趴在床上扭来扭去,只恨衣服料子太好,摩擦系数太小。
乾帝见他样子实在可怜,道:“你的真气也没用?”
贾玩哭丧着脸道:“越用越痒。”药也涂了,也没用。
乾帝也无法,道:“你再坚持一会,参汤很快就好了。”
“那我先去洗个澡……”
话没说完就被赵轶打断:“不许。”
让他单独待着,天知道会把伤口挠成什么样子。
乾帝叹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受伤不能喝酒不知道?让你别仗着功夫好就乱来,现在吃苦头了吧?”
这都什么事儿?他堂堂一国之君,外面不知道多少国家大事等着他,随便一句话,无数人头落地,现在却在这儿操心某个不听话的小子偷喝酒,然后背痒痒的破事儿……也是他自己,宁愿在这里操心这些琐碎破事,也懒得出去,面对那一张张义正辞严的嘴脸。
只是有些奇怪,他儿子和这小子,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贾玩已经不想说话了。
谁要这两个替他操心了?要不是他们多事,他早就舒服了。
锤床道:“使劲使劲!”
赵轶道:“嗯,好,使劲。”
他儿子对他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耐心……乾帝冷哼道:“小六都比你乖。”
贾玩终于发现,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
他到底还是喝醉了,换了清醒的时候,哪会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
四月天,风和日丽。对贾玩来说,又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当奶……啊呸,只读圣贤书的一天。
今天的橘子有点酸啊,莫不是皇上被他吃了这么多天,终于吃破产了,开始拿次品将就了?
贾玩恶趣味的将果肉剥出来,给那个日渐强壮的小鬼吮了一口,酸的小家伙只甩头,五官皱成一团。
好玩的是,只要贾玩再喂,他照样张嘴,照样被酸的只甩头,笨的要命。
好在贾玩知道不能乱给小家伙吃东西,只敢让他小小的吮两下,沾个味儿,才没继续折腾他。
随手将橘子扔了,一抬头,却见来送果子的小太监还没走,见贾玩终于注意到他,才陪笑着道:“贾大人,这橘子,是贤德妃赏的。”
“贤德妃?”贾玩迟了一秒才反应过来,道:“是大姐姐啊!替我谢谢大姐姐。”
小太监从怀里掏出封信,恭敬道:“这是贤德妃娘娘托奴才带来的。”
贾玩接过,从怀里摸出颗珠子给他,道:“多谢小公公。”
小太监见他将书信放在一边,没有拆开回信的意思,识趣的告辞走人。
信贾玩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
荣国府出事了。
原本就因为马蹄山的事,整日如同惊弓之鸟的贾政等人,在知道皇宫爆1炸案后,几乎吓得魂飞魄散。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贾家完了。
以至于每次在路上看见禁卫军,都两腿发软,心跳如鼓:是来抓他的吧?他的事终于犯了?这一天终于来了?
每每听说谁家被抄,也完全升不起半点同情,只想一件事:下一个,就该轮到他了吧!
一连数日,朝中大臣,抓了一个又一个,功勋世家,抄了一家又一家……
整个贾府正胆战心惊、度日如年时,竟然又出事了——宝玉不见了!
老太太当时就急得晕厥了过去,若换了往日,贾政早把府里的人都撒出去找人了,可现在这节骨眼儿,谁敢大动干戈?
只好悄悄的打听。
幸好功夫不负有人,折腾了好些天之后,终于被他们打听到,那天陈家抄家的时候,有一个长得极好的少爷,是在陈家的大门外抓的,被抓进去的时候好似说了,他姓贾不姓陈。
原来是抓错人了!
贾政松了口气,连忙托人去禁卫军打听,但禁卫军这些日子到处抓人,等闲谁敢触他们的霉头?
贾政废了老大的劲,才在禁卫大牢见到了憔悴的不成人形、连神智都不清了的宝玉,看见他就拉着他的手哭,说什么贾家被抄了,老太太没了,姐妹们被发卖了……
贾政看着心酸不已,只是他人虽见到了,要救出来却千难万难。
这是什么地方?禁卫军大牢!关的都是钦命要犯,你说抓错了就抓错了?要放人?可以,拿圣旨来!
贾政到处碰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