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上面的备注，纪萧然扯过纸巾擦了擦嘴角。
“这么心急。”
程慕接起了电话，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了声“知道了，在路上。”
程宅外。
纪萧然将车子停在门口，略带着些不放心地看着程慕。
察觉到纪萧然的目光，程慕解开安全带，扬起来了手机晃了晃。
“就一个老头，更何况我还带了手机，我自己可以。”
说完，程慕打开车门大步流星地朝着里面走去。
小区的路灯打在程慕的身上，影子被不断地拉长，最后消失在纪萧然的视线里。
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敲了几下，拨通了一个电话。
“关注点最近程鸿任，他可能要有动作。”
挂断电话，纪萧然靠在座椅上，神色掩在黑暗中，看不出光亮。
程慕打开门，程鸿任已经在一楼等候程慕多时了。
见程慕回来，程鸿任的脸色有些阴沉，起身先程慕一步上了二楼的书房。
程慕换好鞋跟在程鸿任的身后。
脚踩在木质楼梯上，程慕看着脚下的楼梯冷不丁地说了一句：“我母亲当年是不是就是从这里摔下去的？”
程鸿任上楼的步伐顿了一下，迟疑地转过头来看着程慕的脸色。
良久，才听到程鸿任轻声长叹了口气道：“是这里，当年嫂子就是从……这里摔了下去。大哥刚没，我也没照顾好嫂子……”
程鸿任的声音里难掩激动，提及当年的事甚至吸了吸鼻子。
“当年你年级也小，很多事都不清楚，当年的事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你也别怪叔叔。”
程鸿任说的真切，程慕心里的疑问确实更深了。
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上次在墓地程陈和她说的那些话，真相到底是什么？
程慕没回话，程鸿任深吸了口气，仿佛强迫着让自己从那个悲伤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还好，好在我把你和陈陈教的很好，大哥在
说完这句话，程鸿任侧身用余光看了眼身后的程慕，继续向楼上走着。
进了书房，书桌山摆放装着打印好合同的文件夹，旁边还放了一只签字笔。
今天来这的目的就是这个，程慕走到桌前坐在程鸿任的对立面。
再次坐在这里。
说起来上次坐在这里还是和他说自己与纪萧然离婚的事，上次就把这老头气得不轻。
想到这，程慕唇角勾起了一个笑。
这次，恐怕又是要把这个老头气个半死。
“当年在大哥出事之前，就将自己名下的全部遗产都转移到了你和程陈的名下。说实话，当年你被抱回来的时候又瘦又小，见人也不亲近，但是大哥偏拿你当自己亲女儿对待。”
“大哥对你是真的不错，就连这股份都是你和程陈一人一半，没偏向任何一个。按理说这是大哥当年分的股份，我作为弟弟，在大哥去世之后这些话我是不应该和你说的。”
“股份的事我之前已经问过陈陈了，他和你当时都同意将股份卖给叔叔，我不知道在这中间是否有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但是慕慕，你要记住我们始终是一家人，叔叔做的人任何决定都是为了你们两个好。”
程鸿任说的真切，脸上满是作为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心在意。
要不是之前已经算过这些年的账，程慕恐怕自己都要被面前的这个人唬过去了。
“不签。”
程慕的态度没有丝毫的软化。
“这是我……”提到那个字，程慕还有些难以说出口，顿了顿才接着说。
“这是我爸当年留给我和程陈的保障，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我们两个都不能背弃父亲当年的意愿。叔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其余的话也不需要你多说了。”
程慕说着，将这些年自己和程陈应有的分红统计表和这些年来程慕个人银行的流水账单放到程鸿任的桌面。
程鸿任看到这张单子脸上刚刚和蔼的模样没了，大手将纸攥的紧紧的，脸上憋得通红，提高了音量几乎是朝着程慕吼了出来。
“程慕，这是谁给你的？”
面对程鸿任突然的不装，程慕才觉着面前的人现在才是正常的。
“是谁给我的不重要，我们也不打算追究下去，那些钱就当是给叔叔这么多年教育程陈的报酬了。”
报酬。
刚刚程鸿任口中的一家人，现在却提起了最为生分的报酬。
“程慕，外人的话不能信。”
证据已经摆在了程鸿任的面前，他还试图挑拨程慕和那人的关系。
程慕面色不变，漆黑的眸子看向面红耳赤的程鸿任。
“这个表里信息的真假我不是不清楚，我今天来这也不是和你深究这件事，我是想和你谈一谈程陈搬走的事。”
刚刚的事情还没说清楚，程慕就提到了程陈搬走的事。
事情的跨度有些大，程鸿任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可怖。
“搬走？”
程慕点点头，表示程鸿任刚刚没听错。
“程陈现在已经上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