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他快些揭开盖着笼子的布,让他们见识见识。
掌事的又故作玄虚,说这人生的可怕,让众人做好心理准备,好一通吓唬,才将笼子上面的布扯掉。
因为关乎梦境,十九稍微挪了一下身子,抻着脖子探头朝下看。
屁的类人猿,就是一个毛发浓密且许久未曾料理的连须男人。
只不过身量属实过于高壮,上面盖着的布,一掀开,也不知是事先被交代了,还是本来就有些不正常。
顿时对着离他最近的人发出一阵不似人声的嘶吼。
这动静有些尖利,十九被惊得抖了一下,然后又朝前挪了一点,仔细地根据下面的铁笼和男人,回忆着梦境。
她这一系列的动作都很细微,但是坐在她身边的阎温却尽收眼底。
阎温今天的目的是竞拍铺位,并没有买奴隶的意思,所以根本就没有朝下看。
但看十九如此聚精会神,还悄悄的往前挪了两次,抻着脖子,看上去十分感兴趣的样子,忍不住顺着十九的视线,朝下面的人看去。
那男人还在底下嘶吼,阎温看到那男人形象,眉心渐渐拧了起来。
转头又看了十九一眼,见她直接看愣了,只当十九是对底下的奴隶有兴趣,抿了抿嘴唇,觉得这个不行。
身份倒是无碍,不能作为侍君,倒也能作为小侍。
但那男人手臂有十九的腰粗,整个人能装下两个十九,这要是招到身边,到底是招人伺候,还是招人糟蹋?
十九兀自发愣,没注意到阎王的脸色又开始不好。
等到阎王伸手借着衣袖的遮挡,掐她的时候,十九由于回想昨晚的梦境,想得太过出神,冷不防被掐,顿时就“嗷”了一嗓子。
尽管声音噎回去的及时,也成功让不少人看了过来。
阎温脸上乌云密布,十九顿时跪的老老实实,恨不得将头戳进胸腔。
底下这男人,不出意外的没有拍卖出去,谁也不想买一个日食斗米的回家,即便力拔千斤,但像个疯子一样,只会嗷嗷叫唤,连看家护院都不行。
隆隆的车声响起,男人被推了出去,紧接着便是商铺的竞拍,阎温和对面坐着的,十九也不知道是什么职位的朝臣,终于认真起来。
两人聚精会神听着底下的介绍,时不时敲着旁边的小钟铃,然后就会有侍者跑进来,询问二人加多少银钱。
十九看准的机会,趁着阎温不注意,偷偷的蹭到软榻的边上,猫着腰站起来,贴着屏风溜出了小隔间。
她得近距离的看看那铁笼子怎么回事,离的太远了,总跟梦中的场景对不上。
十九出了屋子之后,从二楼下去,贴着大厅的边上,迅速朝着门外走。
阎温忙着竞拍,这里竞拍的并不只是一间商铺,跟随着那间商铺,还有奴隶的来源。
掌事语速飞快,这里是皇城中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奴隶市,整个古云国各地的奴隶,大多会被贩卖到这里,然后再按照各地所需奴隶擅长,从这里流向各地。
泯川洪涝,阎温聚精会神,听到泯川附近城镇来源的奴隶线,立刻敲响桌子上的小钟玲。
而桌子对面一直未开口的中年男人,则也是竖耳细听,在有边境范围的奴隶线才会敲玲。
十九一路从大厅溜出门外,没有人注意到她。
出了门之后,按照进来的那条路,十九快步穿过游廊,果然看到,那个奴隶又被重新推回到那里。
“赔钱的东西!买了你就是砸在手里,还想吃东西——”
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男人,正站在笼子外面,说话的功夫一扬手,一棒子打在奴隶的抓在笼子的手指上。
那奴隶“嗷”的叫了一声,十九整个人一震。
梦里就有这个声音,这跟刚才那个奴隶在大厅中叫声不一样。
只见那奴隶抱住了手后退,背靠在笼子的另一侧,满面凶狠的瞪视着男人。
“你他娘的还敢瞪我——”
“哐当哐当!”男人估计是在泄愤,虽然敲击笼子,打不到那奴隶,但是敲击在笼子上面的声音也足够摄人。
那奴隶显然是被打怕了,很快垂下头,不敢看那男人了。
但十九一眼就看出,只是另一种梗脖子的方式罢了。
上朝的时候,那群言官,被阎王瞪了之后,也就是这个角度,低着头梗脖子。
我害怕你,但是我十分不服的意思。
不过那长袍男人,泄愤之后,将棍子扔掉,靠近了那笼子,还鬼祟四外看了看,接着伸手拨动笼子的锁头。
“咔哒——”
十九又是一震,就是这个声音,梦中这声音过后,便是阎温惨白的脸。
十九仗着身形小,在游廊的尽头,硬是挤过栏杆,贴着墙壁站住,侧耳听那男人,对着笼子里面说道:“你要是想吃饭,等会儿一个身穿紫衣,头戴黑纱帽的男人出来,你就冲出来,想办法弄死他,以后有你好吃好喝,酒肉也不在话下……”
十九胸口一窒,身穿紫衣,头戴黑纱帽,不是阎温又能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阎温:你口味还挺重?这个 我觉得布星。
十九:你说布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