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手中食盒掉在地上, 她连忙上前两步问喜全, “大人是何时走的?!”
喜全指了下门口,“才走……从水牢后院出去的,定崇门命人备了车架,估计这会儿……”
喜全话说了一半, 十九已经提着裙子, 顺着转身朝着内侍监的门口跑去了。
青山见到十九急匆匆跑出内侍监的身影,连忙也带着小太监跟在十九的身后, 可怜青山一把老骨头, 没几步就气喘吁吁。
十九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急急的挥手,“不必跟着,我去定崇门, 与大人一同出宫,”
十九边跑边说, “青山你去太医院好歹抓住一个太医,命其医候在宫中, 等我回来!”
青山连连应声, 跑了几步再跟不上了, 忙命身后的小太监追上去, 十九心中惶急, 步子迈到最大, 头上的珠翠发簪都跑掉了, 头发散开也顾不得,提着裙子在宫道上一阵狂奔。
十九急的眼前的景物都有些发花,在转过一个小角门的时候,不慎和一个手中端着东西的姑姑撞在一块儿。
老姑姑许是仗着在宫中是老资历了,手中的东西被撞掉,一看十九形容狼狈,后面还追着人,没仔细看,就只以为十九是个犯错的小宫女,顿时面露厉色,飞快朝着十九的前面一伸脚。
十九猝不及防拌在了上面,直接朝着青石地面摔了上去,手肘手掌,外加下巴,娇娇嫩嫩的皮肤,一下子全都磕掉了皮。
下巴磕到还将舌尖给咬了,十九疼的眼泪顿时就冲出了眼眶,手肘都磕的没有知觉,在地上爬了两下,才咬着牙,勉强站起来,满嘴都是血腥味。
“你个小蹄子,走路都不看是吧!”十九才一站起来,找到方向正要继续跑,老姑姑却伸手一把揪住了十九的耳朵,拧的十九不得不被迫歪着头,一张嘴嘴角就流出了血来。
“放手!我是女皇!”十九挣扎着,心里急的几乎着火,可是这老姑姑也不知道是不是练过,在十九的耳朵上拧了一圈,正拧在了她先前受伤的耳垂上,手劲儿大的十九原地嚎了一声。
老姑姑笑出猪叫声,“你是女皇?我还是王母娘娘呢!”
这时候跟着十九身后疯跑的小太监也追了上来,手中还拿着十九一路跑掉的珠翠,到进前一看,见女皇陛下被个老姑姑拧的嗷嗷叫。
其中一个小太监瞠目欲裂,登时怒喝一声,“狗胆包天!竟敢冲撞陛下——”说着轻灵的飞起一脚,踹在老姑姑的膝盖上,将她踹倒在地。
十九耳朵得到了解救,也不敢耽搁,回头看了一眼,记住了小太监的英姿,赶紧转头继续朝着定崇门的方向跑去。
但是到底还是晚了,到了定崇门的门口,并没看到喜全说的车架,想来阎温已经走了。
十九要出门口,被守门的拦下,她也不再说自己是什么女皇,免得再冒出两个玉皇大帝,索性直接道,“阎大人忘了东西命我送来,你们快放我出去追车架!”
定崇门的守门确实是阎温的人,但并不是阎温身边常活动的,因此并不知道十九这个新鲜出炉的“宠儿”,没有出宫令牌,铁面无私如假人,寸步不让。
身后那两个小太监这时候也气喘如牛的跟上来,十九询问了一下,两人身上同样没有出宫令牌。
十九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原地直转圈,旁边那个小太监见十九形容实在是狼狈,头发都糊到脸上也不管,形容如同疯妇,实在有损女皇威仪。
“陛下,你这……”小太监试探着抬手,见十九没有抗拒,大胆子上手给十九理顺了下,十九侧头看了他一眼,正是先前那个帮她踢老姑姑的小太监。
他五指为梳给十九拢发,不知怎么的,一下勾到了十九脖子上的绳子。
十九正准备折回去,到阎温的房间偷个什么东西充作令牌,她今天必须要出宫,必须要在阎温喝了那一盏茶之前,找到阎温。
脖子上绳子被勾了下,小牌子被带动,脖子上凉凉的,十九突然灵机一动,将小狗牌子亮出来,举到守门的两个人面前。
“这个能……”十九才想问问这个能不能充作令牌,话没等说完,门口两人已经跪在地上。
这种场面十九熟悉,上一次拿出阎温的一个锦帕,也是挥一挥就跪了一地,阎温果然浑身都是宝,下次揪两根头发,说不上真的好使!
“能行!”十九自己回答了,接着片刻不耽搁,直接抬步就朝着定崇门外追。
长长的深巷通往街道,十九把逃命的速度都拿了出来,后面的小太监也想跟着追出来,但是他们没有令牌,十九也没说带着,因此都被守门的拦下了。
十九跑到路的尽头,却仍旧未见阎温的车架,她跑的胸中闷痛,脑中飞快想着梦中场景,那个场景是在医署的大堂中,还有人在买药,阎温拿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杯茶。
皇城中一共有三个医署,十九喘息着闭着眼想,她曾经换草药的那一家,大堂中的摆设并不是梦中的格局,那么就剩下城西和城东两家。
十九走出深巷,走到正街上,站在岔路口纠结,城西和城东相距太远,即便是她雇佣马车,往返也要一个时辰左右,若是选择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