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爸——”小姑娘细胳膊细腿的, 几乎是吊在男人的胳膊肘上,但是仍旧阻止不了阎温朝着地上吓的连滚带爬企图逃跑的男孩走去。
“别打了——”小姑娘拦在男孩的面前,声嘶力竭的冲阎温吼,冲着他瞪眼睛。
阎温眼睛微眯, 看着一脚下去, 脸色更白的小白脸躲在自家女儿的后面,活像个龟缩的王八!
眼神飘忽,脚步虚浮, 眼下青黑,杨柳细腰……
阎温伸手掐了掐眉心,对于这个长的活像个白条鸡一样的男孩, 实在是有点不猝睹, 咬着后槽牙,只想把他两条腿儿咔咔撅折了塞屁股里, 让他彻底变成白条鸡。
他不说是千娇万宠着,但可以说是他倾注了这辈子最多精力,好容易养大的女儿,嫩的花骨朵一样,他平时连说话都不怎么敢大声, 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这朵五颜六色的小花给一口气喷折了,什么时候轮到这种野公鸡来糟蹋!
还护着!
我叫你护!
阎温站到地上两人的面前,地上那个男孩对上他活像是连环杀人犯一样的眼神, 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更像个活王八。
小姑娘梗着脖子, 其实也吓的有点哆嗦,她其实心里面从来没把这个人当成她的爸爸,实在是阎温太年轻,心里面知恩却怎么都敬重不起来。
他把自己从孤儿院带回来,给自己最好的条件,最大的耐心,她本来觉得男人对她极其上心,可有时却又像是糊弄事儿。
比如会定时陪她玩,从不骗她,说到做到,从不打骂,家长会运动会连学校组织的慈善活动,教师节演讲,都从不缺席,这都表现的十分像个好爸爸。
可是偏偏这个好爸爸,三五不时不着家,偌大的个家里,就扔她和两个阿姨,两个阿姨没事儿干,天天研究她,连她少吃一粒饭都能磨叽大半天。
还有就是连给她去个名字都糊弄,她本来在孤儿院里面有个名字,叫豆豆,听着像个狗,然而新爸爸给她取的名字更令人费解,十九,她叫阎十九,听听,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在学校里面,每次老师念到她的名字,她都一阵耳热,这都什么年代了,可是她平时报了名字,人家问她最多的是,“你家里排行十九?你还有十八个哥哥姐姐吗?!”
真不是人干的事儿。
十九自小对着阎温这张看着能把天操个窟窿的脸,知道他不是纸老虎,却从来不对着自己发狠。
所以有恃无恐,虽然小腿儿也哆嗦,可是她好歹十八了,不能怂的像个鸡崽子。
于是她试图和阎温讲道理,“爸,讲道理……”
“嗷——”
十九这才说了一句,就感觉头上一阵阴影抡过来,她心想着完犊子了,这次是彻底火了要对她动手了?!
不过预料的疼痛没有出现,她听见嗷的一声睁开眼,就见她便宜爸爸,正拎着背包,越过她头顶,一下下朝着她身后猫着的人身上抡,里面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稀里哗啦的铁器碰撞声,每抡一下,她身后的人就凄惨“嗷”一声。
十九见状,伸手要去接,阎温却手腕一转,要抡到那小子后心的包,被他重新甩回来,在身后绕了个圈,轻飘飘的随着手腕勾回来,落在自己的后背上。
却抬脚要跺她身后那小子挣扎期间伸到前面的脚腕,阎温力量多恐怖,十九是知道的,这一脚下去,这小子脚腕还能要么!
“爸!”
后面那小子这几下就已经抡趴下,彻底起不来了,阎温眉头紧紧拧着,嘴唇动了几次,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女儿,养女,抓着这种事,心眼小点的都上吊了,他一个大老爷们,他能说什么!
最后父女两人面面相觑了半晌,阎温心中叹口气,冲着十九伸出手,开口道。“跟我回家。”
霓虹斑斓,映着十九同样五光十色的头发,同样也映在阎温伸到面前的修长宽厚的大手上。
十九没动,街对面飘过来的烧烤混着街边的车尾气,一股脑的朝着她的鼻子里面钻,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是她心里不听话的兔子,又开始撒欢尥蹶子。
何苦呢。
十九拍了拍手上按在地上沾的土,没有去碰阎温的手,而是撑着腿从地上起来,回头看了眼趴在地上的人,伸手将脑袋上的五彩鸡窝拽下来。
撸了发网,一头柔软的及肩长发就披散下来,她伸手胡乱扒拉了几下,把耳朵上的两个耳坠子一拽,鼻子上贴的钻抠下来,都拿着扔在垃圾桶里面,这才然后抬头看向阎温。
她这一番原地“卸妆”堪称变脸,从一直张牙舞爪的鹦鹉,一下子变成了邻家乖巧小妹妹,她眼睛圆圆,鼻头圆圆,嘴唇粉嘟嘟的,眉的弧度也柔和。
额前散着薄薄的一层碎刘海,细胳膊细腿儿,不明艳打眼,看着是那种十分惹人怜爱的无害型,和刚才的葬爱造型,根本是天差地别。
乖巧道。“走吧爸。”
阎温打人不是第一次,看着像杀人,实际上拉到医院,顶多算轻伤,这小子一大半是吓的,根本不用管,一会就爬起来了。
阎温紧抿着嘴唇,低头看了下她的小短裙子,还有短裙底下穿的网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