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月你就要去堤上,这手套带着,手会好些。”
“要不今年我去吧。”
一旁的赵成林插话进来说道。
毕竟每年都是大哥去,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而且,他也满十八岁,是个成年人。
“不用,你就好好的在家上工就行。”
望着跟自己差不多高弟弟,赵大奎真心实意的说道。
赵成林看向张红。
“算了,还是你大哥去,你在家。”
张红看眼大儿子,又看眼小儿子,一言钉锤。
几天之后,张大兰她们,终于迎来自己的
一大早,知青点的几个人就起来,梳洗。
除了想在家好好休息的张兵,其他几个人都匆匆吃完早饭,背着自己的挎包,带着准备好的钱跟票证,往村口赶去。
到村口,牛车前已经站了好几个村民,有男有女,在那嘻嘻哈哈的唠着嗑。
姜支书看见他们来了,挥下手上的鞭子:“就等你们了。”
一群人你挤着我,我挤着你的,上牛车坐好。
虽然寒风扑面,但大概是牛车上人多,倒也没觉得冷。
反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朝气蓬勃的笑容。
江林染沉浸在这欢乐气氛,呼吸着清新空气,正看路边风景出神。
忽然觉得有人在盯着她看。
猛一回头,就见坐在斜对面的齐燕珍,慌乱的将头撇向一边,眼里都是还没来得及收起的戾气。
有病。
江林染狠狠的瞪她一眼,不在看她。
也没心思再看风景,琢磨着一会到镇上,用什么借口跟张大兰她们暂时分开走,机会难得,她想去看看,能不能把空间里物资脱手卖出去些?
空间便利店里那么多的粮食,放着也是白放着,反正她拿出来一袋,里面就会又自动填补上一袋,还不如拿出来卖。
到了镇上,支书把牛车停在供销社前的一棵大树下:“下午四点集合,没来的就自己走回去。”
大家伙答应着,朝着供销社快步走去。
供销社门口都已经是人山人海,更别说里面。
江林染也不知道自己是挤进去的,还是让别人推进去的。
平常态度就不好的营业员,今天的态度就更加的不好,一脸大姨妈即将来的烦躁。
“挤什么挤?再挤就不卖了,要买什么自己看好,钱跟票证准备好,没有的,自觉点给我出去,不要在这給我添乱。”
“喂,喂,说你呢,不买摸什么摸,摸脏了算你的,这可是海市过来的的确良。”
营业员拿起手上长尺,敲着柜台,对一个老大娘大声吼着。
江林染快速的将供销社里面的东西扫了一眼,实在没有能看的上的,左一下右一下挤出来,走到外面,浑身轻松的对着着蓝蓝的天,长舒口气。
支书坐在树下的牛车上,抽着旱烟。
江林染疾步过去:“姜支书,我想起镇上转转,麻烦一会大兰姐出来,跟她说一声,我最迟下午之前会回这里来。”
说着,江林染从口袋里摸出八九颗大白兔,塞进姜支书手里:“这是我从京市带来的,您拿回去給孩子们尝尝。”
“不用,就一句话的事,你拿回去,自己留着吃。”
支书说着就要把手心里的大白兔还给江林染,一句话的事,就给了这么精贵的。
他们家别说孩子,就是大人都还没吃过。
“不用,我还有,麻烦支书。”
姜支书见江林染说着人已经走开,这才把大白兔放进了上衣口袋,准备拿回去給自家那四个孩子甜甜嘴,尝尝新。
别看他在村里当着支书,可前几年没分家之前,他家那几个娃别说吃,就连饭都是有一顿没一顿的。
吃没得吃,还得跟牛马似的干活,谁叫他摊上个心偏的没地的老娘,只心疼老大一家子。
不然他怎么会快三十才成亲,最大的儿子今年过完年也才十四。
幸好,幸好他后来鼓起勇气,顶着压力分出来。
不然那四个小的现在能不能还全乎的在,都还是未知。
这也是他到现在最庆幸的事。
街道两侧,低矮的楼房,还有墙上写着的标语,还有穿着破旧,行色匆匆的行人。
一一映入眼帘,让江林染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压抑沉重。
走到一个偏僻的巷子口时,一个衣服裤子都打满补丁的老人家,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挽着个空荡荡的竹篮子,一步一挪缓慢地向她这边走来。
江林染蹙下眉,正在犹豫要不要过去时,就见她猛的身体朝前一晃,就扑倒在地。
胳膊上挽着的竹篮,也滚落到一边。
江林染赶紧两步蹲下身。
“老”江林染到嘴边的戛然而止,这哪里是老大娘,分明就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
尽管她瘦削的脸上,眉梢眼角染满岁月的痕迹,满是细纹,可还是能一眼就看出她的真实年龄。
“婶子,婶子。”
江林染低声呼唤着她,手上轻轻的用力,试图将她搀着坐起来。
“我、、没事。”女人睁开眼,自己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