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天的,不是这个请假,就是那个请假,来的人认真听讲的也没几个,不是做自己手上的活,就是低头唠嗑。
你讲你的,我做我的。
只有儿童班跟少年班的情况还算不错,基本每天都能来齐。
这晚,下课后。
江林染跟郑有山顶着一身的寒气,跺着冰冻的脚,回到知青点,刚进屋。
斜靠着桌子的李爱红,端着茶缸在那喝水,见他们俩进去,冲着江林染他们俩,翻个大大的白眼,讥讽道:“哟,凤凰回来了。”
一听这话就不对味的江林染,蹙眉,看向她:“有话好好说,别阴阳怪气的。”
齐燕珍坐在墙角,手上捧着杯子,听见李爱红这话,简直比热水顺着喉咙流下去,还熨帖舒服,连带这些日子每天臭烘烘的憋屈都跟着消散不少。
当然,如果等会李爱红能讨伐的更厉害些,她会更开心。
准备看戏的齐燕珍伸伸腿,壮硕的身体,重心朝后靠在后面的墙上。
“说就说,你要出风头,也不要拖累大家伙都跟着。”
江林染目光将屋里的人,都寻睃一遍。
“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黄文友推推眼镜:“小染,最近几天的情况确实不太理想,我想咱们是不是该想点什么办法,把他们的积极性,给调动起来。”
“喂,黄文友,这天寒地冻的受苦受累你不怕,反正从明儿起我是不会再去。”
李爱红气呼呼地道。
“李同志,话不能这么说,虽然扫盲暂时遇到些困难,可是从长远看,这是对他们有利的事,咱们怎么能轻易说放弃呢。”
更何况,因为扫盲班的成立,村民们跟知青间的关系也更亲近。
心里腹诽的黄文友介意齐燕珍也在,也不好多说。
“随你,反正我不想当傻子。”李爱红将手上的茶缸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茶缸里的水,洒到桌上。
江林染看下一直没说话的其他几个:“既然这样,你以后可以不去。”
“不去就不去,说的谁稀罕似的。”
李爱红哼了一声,复又拿着茶缸,转身朝着屋里走去。
坐在一边的齐燕珍,见主角下场,没戏可看,也跟着急急忙忙的起身,坐着时本就重心靠后,起的又太仓促,结果没站稳,脑袋直接磕在后面的墙上,撞在挂在那的一个篮子上。
齐燕珍恼羞成怒的摸着隐隐作痛的后脑勺,一把把篮子扯下来,随手扔出去。
篮子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江林染的脚跟前。
江林染捡起篮子,拿在手上:“你们呢?要是也跟李爱红一样不想干,趁着现在大家都在,说清楚,想继续做下去的,就举个手吧。”
她话音刚落,黄文友张大兰还有郑有山,就快速的把手给举起来。
接着是张兵跟黄文娟。
陈婷婷犹豫一会,左看看右看看,还是缓缓的抬起胳膊。
“既然大家都愿意继续,那今晚大家都回去想想,怎么把他们的积极性调动起来,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每晚都来上课。”
江林染回到屋里之后。
随手把拿篮子放在旁边的矮柜上,忽的眼睛一亮,一个想法,从脑海里冒出来。
拎着篮子跑出去,来到隔壁,激动的伸手拍拍黄文友他们的房门:“黄大哥,你睡了没?我有事要跟你说。”
正在脱裤子准备睡下的黄文友,听见江林染的声音,只好把脱了一半的裤子,又给拽回去。
“还没有。”
黄文友整整衣服,出来。
已经躺下的郑有山跟张兵互相看看:“我也去看看。”张兵道。
同样好奇的郑有山胡乱抓过自己丢在一边的衣物,几下套好,趿着鞋,连鞋后跟都懒得提的,跟着张兵一起出来。
出来就见坐在桌前的江林染,手上转动着刚刚那个篮子,眼睛闪亮的,眉飞色舞地,低声跟黄文友说着什么。
两人过去,一人一边的坐下。
“黄大哥,你看这荆条,柳条,咱们村到处都是,村里会编这个的人也不再少数,你说要是咱们在扫盲的时候,顺便他们组织起来,编这个出去卖,不是一举两得吗?”
“可是现在不允许私、人、买卖。”
在思考的黄文友没说话,张兵在一旁有气无力的道。
要是可以进行私人、买卖的话,他还用得着每天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赚那几个公分吗?
“那就用集体的名义,跟村里联手办个手工合作社。你们说怎么样?还有村里那些婶子大娘们,她们的手工活也非常不错,到时可以的话,把她们也集中起来,做些手工出去卖。”
江林染的话,让在座的三个人,血管里的血液慢慢的,热起来。
“这个可以去跟村长谈,可是生产出来卖给谁这是个难题。还有,他们做出来的样子也不大好,就算有渠道可以卖,也不一定有人买。”
脑子转的快的黄文友很快就想到后面要面临的问题。
从拿定主意,就想到这两个问题的江林染微微一笑:“要是合作社能办成,销售我觉得不是问题。商场、供销社,咱们是以村的名义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