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之后,晕的七荤八素的江林染,再也忍不住,拨开人流,找个僻静的地方,蹲下来就是一顿狂吐。
黄文友跟上来,一脸担心的站在她身后,伸手给她拍背,吐的晕头转向的江林染,赶紧的冲着他摆手,让他走远点。
黄文友非但没走远,反而蹲下来,伸手把她的两条辫子薅到背后抓住,免得她辫子落到地上,弄脏。
远处。
一辆军车驶过,坐在副驾驶的周泽凯,冰冷的眸子忽然微凝,眼里闪过一抹惊讶。
蓦的又觉得不可能,等他再想细看时,车子已经开出去老远。
等江林染不吐之后,黄文友看着小脸惨白的她:“我们先去找个招待所,休息一下,明天再出去。”
江林染吐的浑身无力,虚脱的站在那,双腿都在打颤。
跟黄文友就在附近找间招待所住下。
等江林染进屋之后,黄文友站在门口:“你休息会,我去买点吃的回来。”
江林染从兜里摸出一把钱跟全国通用的粮票:“黄大哥,你先拿着,我今晚估计是吃不下什么,你看着买点,其他的等回去再算。”
黄文友把江林染的手给推回来:“我有,你先息。”
门关上,江林染稍微缓缓,从空间便利店里,拿出瓶柠檬水,拧开盖子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下大半瓶,这才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
低头嗅嗅身上难闻的味道,去楼下两分钱,打瓶热水上来,将就着洗把脸,擦擦脖子,胳膊跟身上。
擦洗干净,全身软软的仰面躺着,琢磨着明天去纺织厂跟服装厂的事。
渐渐的,就在她有些睡意的时候,黄文友在门外敲门。
进来后,黄文友打开盒子:一份粥,一个炒鸡蛋,一个青菜。
“你不舒服,吃点清淡的。”
“谢谢,我现在这样,吃这个刚刚好。”
黄文友看眼门外,虽然随身带着证明,房门也开着,可俩人单独在一间房里,还是不大好,也不好多待。
“你也是。”
黄文友走到门边,倏然又转过头叮嘱:“等下你休息的时候,记得把房门反锁一下。”
江林染点头,等他走后,依言把门反锁好,回来坐到小桌子前,把黄文友买回来的食物,不知不觉地吃的干干净净。
自从来这后,看看周围的人,只要不会吃坏肚子,她都会吃光,虽然她空间的便利店里,并不缺乏吃的。
肚子吃饱,身上的力气又恢复一些,江林染决定出去走走,摸摸情况。
背上挎包,轻轻的开门出来,怕惊动黄文友,脚步放的轻轻的,下楼来。
到了柜台那,递给值班的服务员五颗水果味的硬。
“同志,你好,我想问下市纺织厂往那边走?”
“去找人?”
刚才爱搭不理的服务员看下手心的果,眼皮略微抬了抬。
“嗯,我一个姑婆住在那。”
“出去朝东拐,走大概一百米,朝右,然后直走,然后看见路口,过马路。
过完马路,在问人。”
“好,谢谢你啊。”
江林染照着服务员说的,过完马路,找个路人又重新问了路,七拐八拐的十几分钟后,终于走到纺织厂的家属区。
给挎包里装上两把两斤重的挂面,一斤桃酥,一罐奶粉,半斤红,肩沉沉的,走着走着,看见一个出来到垃圾的老婆婆,急忙上前,叫住她。
“婆婆好。”
老婆婆拿着装垃圾的簸箕,奇怪的看向她。
江林染笑着上前,轻轻地掀开挎包的盖子,压低声音:“要挂面吗?”
老婆婆眼睛一闪,快速瞄眼江林染挎包里,露出来的一点点。
“怎么卖?”
老婆婆一边紧张的四处张望,一边朝着江林染招招手,示意她跟她走。
江林染跟着老婆婆来到她家,看她关上门。
把挂面从包里拿出来:“一斤九分,没票加两分。这一把是两斤装的,这里两把四斤。”
老婆婆抽出一根,掐了点放嘴里,抿抿嘴:“我都要,你包里还有啥?”
老婆婆伸长脖子,看着她姑姑鼓鼓的挎包。
“还有一斤桃酥,一罐奶粉,半斤红,您要吗?婆婆。”
“要,都要,你怎么卖?”
难得一次性的看到这么多好东西,老婆婆高兴的,咧着嘴,半天都没合上。
抚摸着江林染拿出来的东西,手都微微的再抖。
“婆婆都要的话,我给您算便宜点。就是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跟向婆婆打听个事?”
一听这话,老婆婆瞬间警觉的松开手,街、道可是见天的都在用喇叭宣传,提高警惕,预防敌、人的衣,pao、弹。
“你要问什么?”老太太脸黑着,抓起搁在一边的扫帚。
江林染一愣,反应过来:“是这样的,婆婆。我下乡那个地方,大家的衣服都是补丁重补丁,所以我想问问您,这纺织厂有没有不要的布,买些回去给大家做几身衣裳穿。”
老婆婆狐疑的盯着江林染打量半天,才淡淡地:。
“厂子里当然有,可你不认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