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支书反手抓住他哥的手:“那你去把她换回来。草籽山顶才有,是谁去弄回来的,谁心里有数。”
“这不关你大哥的事,是娘逼他去的。”
姜大嫂过来,急声道。
“秀琴,你别胡说。”
姜大哥瞪眼自老婆。
“我没胡说,就是娘指使的。”姜大嫂生怕他跟着出事。
姜大哥悻悻地松开手。
姜山扯扯衣襟:“记住,再有下次,我绝不会客气。如果你真心疼娘,你就每天去给她送点吃的。
这次是你们幸运,那牛没死,不然你们都脱不了干系。以后除了娘的生老病死,咱们就当做是陌生人。”
眼望着自家兄弟走出去的身影,姜大哥知道他们兄弟俩的关系这次是真的走到了尽头。
姜支书心情郁闷的来到牛棚,牛还是那样的蔫蔫地趴在那,看向他的牛眼,湿漉漉的好像在告诉他,它很难受。
姜支书蹲在它身边,大手一下下的抚摸着牛背,心里难受的一阵阵的搅着痛。
“支书,这牛好了,也得修养一段时间,今年春耕怕是指望不上它。公社不是有拖拉机吗?到时叫村长去借借。”
“这恐怕不行。”
江林染跟村长一起走进来。
“小染,你赵叔没说错,公社就一台拖拉机,所有大队轮着来的。咱们村要后年,才能排到。”
江林染刚想说能不能换换,就想到汪书记说的事,还悬在那,没解决呢。
这会要是提出这个不合适,别的村也不会同意。
沉吟片刻,蓦的想起严秉旸来。
一个念头浮上脑海。
“村长,春耕这事急没用,过两天牛的病情稳定后,我跟张兵去趟省城。”
几天后,江林染带着张兵准备出发,临走把狗蛋托付给张大兰。
年前连着狗蛋爹寄了几封信,可到现在一封没回。
中间,又打了一次电话,回复依旧是不在。
村长开证明的时候,江林染让村长多开几天,把南省也开上。
村长也没在意,以为她是想多走几个地方,推销东西。
毕竟,汪书记那边还没得到确切的回话。
焦头烂额的送走江林染,看着老姜这几天为了这头牛,人消瘦不少,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摊上那么个老娘,也是他倒霉。
牛指望不上,就只能指望人,春耕部署就要提前。
江林染出发没多久,黄文友那边传来好消息,说他们生产的东西,可以直接出口。
一听到直接卖去国外,整个河湾子村都沸腾的欢天喜地,连村里的狗都跟着狂吠不已。
汪书记更是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连吸口空气都有熏熏欲醉的感觉,既然能直接出口,那河湾子村肯定自己生产不过来,其他村就能分点过去。
不过,这次汪书记吸取经验沉住气,没有马上将心思表现出来,通过上次,他算是看出来了。
这事真正能做主的是江林染,只有跟她沟通明白,才有用。
关键是人家不是盲目拒绝。
有理还有据,详细的数据摆在那,想多说两句都没用。
因此,当赵明全跟姜支书冷静下来后,见汪书记竟然没提上次说的事,这怎么看着都不踏实。
“汪”
赵明全刚张嘴,姜支书就悄悄的扯扯他的衣袖:“等小染回来再说。”
对呀,他这个时候主动找他问什么?
兵来将挡。
兵都不问,他的将也还没回来,稳住,不能主动。
汪书记静静的看着两人的小动作,心里呵呵,放心吧,老伙计,我是不会找你们俩的。
他一走。
赵明全跟姜支书立即安排人,马上加班。
争取在黄文友说的日期内,将产品赶出来。
江林染跟张兵拿到省城百货公司的订单之后,又出发去南省。
张兵以为江林染是想去扩展销路。
等知道江林染是打算去买拖拉机,这可能吗?
村里有那个钱吗?
张兵腹诽着。
“试试看能不能跟他们商量分期付款,先把拖拉机弄回去,把春耕解决好。”
江林染把心里的打算合盘脱出,张兵对她竖起大拇哥。
“厉害,这你都能想到。”
到南省,找到拖拉机厂。
听说江林染来了,严秉旸亲自出来将人迎回办公室。
到办公室,也不用秘书帮忙,又亲自给他们俩倒茶倒水。
等他坐定,江林染直接把来意对严秉旸讲了。
“分期付?”
这还是严秉旸
“对,分期付,三次。”
江林染竖起三根指头。
“严厂长,我知道这会让你为难,可是村里的牛病了,春耕又迫在眉睫耽搁不得。
所以,能不能跟他们商量下,就算是支持农民、兄弟搞生产。”
严秉旸沉思片刻:“那你们坐一会,我去找他们商量一下。”
功夫不大。
严秉旸回来:“他们说最多分两次,可以前四后六,最迟年底前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