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脚底的地方掀开被子,正要下地,看到乌麟轩脚腕上面狰狞的咬痕。
陆孟心中咯噔一声,这些咬痕看上去上药了,但是没有包扎,已经红肿起来了。
陆孟看着都觉得疼,伸手去碰了碰,那一块的皮肤很热,会不会感染?什么东西咬的……
“你去哪?”乌麟轩醒了,眼睛半睁,眯着眼看着陆孟,声音有些哑地问:“方便?”
陆孟点头,从自己散乱的长发之中,看同样长发散了满枕的乌麟轩。
她指了指乌麟轩的脚腕,说:“什么东西咬的?”
“狼。”乌麟轩说。
狼不就和狗差不多?
陆孟心说这世界也没有狂犬疫苗能打,被狗咬了会得狂犬病疯狗病吧?
但是很快陆孟又想到,不管是狼还是狗,都和乌大狗是一个品种。
同类咬到也没关系的。
乌大狗疯狗病早已经深入骨髓,不在乎再添两个牙印了。说不定咬到乌麟轩的那个狼兄没死,从此能被乌大狗传染疯狼病,成为狼王。
陆孟把被子拉着,把乌麟轩的脚盖上了。
陆孟说:“我去方便,你接着睡。”
陆孟下地,找了床头不远处的衣服正要穿,门口有婢女出声询问:“王妃,需要奴婢们伺候吗?”
陆孟吓一跳,心知应该是镇长家的奴婢,立刻出声道:“不需要。”
她自己把衣服穿上,先去方便。而后在洗漱间里面听了一会儿里屋的动静,乌麟轩没动静,应该又睡了。
她推开洗漱间的后窗户,朝外探头,准备找独龙,然后就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砸了脑袋。
陆孟抽了口气,看了一眼掉地上的是个青桃儿。
陆孟捂着自己的嘴,抬头顺着东西投掷来的方向一看——独龙果然蹲在树上,一脸幽怨。
陆孟连忙松开手,脸上堆上歉意。
独龙面无表情,陆孟隔着这么远,都能看到他眼下青黑。
陆孟连忙又双手合十连连作揖,这件事确实是她办的不地道。
陆孟又跟独龙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去前面说,独龙这一次点了点头,然后陆孟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把窗户给关上了。
结果一回头,就看到乌麟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后。
像个鬼似的!
陆孟吓得张了张嘴,然后喊到:“你走路怎么都没声儿?!不是在睡觉吗!”
乌麟轩淡定地从陆孟身边路过,走到恭桶旁边开始解裤子。
一边解一边回头看着陆孟,又顺着她看向了关闭的窗扇,那意思很明显——不是来方便吗?
陆孟表情稍微有一些扭曲,很快恢复正常转身出了洗漱间。
然后她就又放了独龙一个鸽子,因为乌麟轩看她看得太紧了。
从早上起来开始,陆孟就根本没有机会离开他的视线,无论陆孟做什么乌麟轩都跟着,还都跟得合情合理。
要不是这世界不是什么玄幻,陆孟甚至都要怀疑乌麟轩有什么读心术了。难道是知道她要跑路了?
乌麟轩当然是不知道的,他只是心中很不安。
昨天又是受伤又是疲惫导致的他的脑子不太好使,今天早上一睁开眼他就自动把昨天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然后乌麟轩发现,他的王妃这一次原谅他未免太快了。
从前就只是因为一点点小事,在乌麟轩看来根本就不算事情,他的王妃都会揪着不放一直到他妥协为止。
可这一次,阴差阳错地将她陷入匪窝这么多天,她都开始自己谋划着要跑了,知道事情是他策划的,她竟然这么轻易就原谅他了?
难道是因为她吓坏了?
可他的王妃昨天面对那么多的尸体堆成的山,亲手扔的火把,晚上还能喝得进去红色的红豆粥。
她很显然没在怕的。
她没有害怕却又这么轻易地原谅了自己……按照她的性子,除非她爱自己爱得发疯。
他王妃的这种性子,是不会爱一个人爱到发疯的。
就算昨天乌麟轩终于窥见了一点点,他的王妃也终于承认了一点点,对他的喜欢。
但乌麟轩觉得那也是基于自己能够给她,她想要的东西。
乌麟轩脱离了昨天那种状态,习惯性脑子又自己动起来,把一切都深度剖析,剖析之后他觉得他的王妃没有原谅他。
没有原谅他,却不闹也不别扭……就是想要迷惑他。
尤其是今天早上她单独找独龙的做法,让乌麟轩的心中疑窦丛生。
于是乌麟轩一整天,都没有让陆孟离开他的视线。
独龙等得花都要谢了,甚至觉得他的主子是在耍他。
镇长家里面没有多么豪华,一些吃食也不是多么可口,但是比土匪窝子要强了不知多少倍。
那些土匪连带土匪窝子一起被付之一炬,镇长今天一整天都在办公务。
家里面镇长夫人招待着众人,和自己的女儿重逢,从昨天晚上一直哭到今天早上,两只眼睛肿得像两个熟透的蜜桃。
陆孟愣是没看出来镇长夫人长什么样。
不过那些从山上下来的苦命女,包括那些苦命女生出来的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