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整整齐齐,自己还在却淋浴。
任渺渺捂着身体,磕巴一下,“你,赶紧给我出去。”
“捂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哎呀,你好烦,正经事出去再聊不行吗?”
不装凶,少女的声音柔得似水,让人难以拒绝。
江勉最后似笑非笑地打量了她一眼,“好,我在外面等你。”
*
十分钟后,任渺渺穿着吊带睡裙走了出来。
江勉已经吹干了头发,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开始点午餐外卖。
她坐到他旁边,用浴巾绞着湿漉漉的长发,弄了个半干,才拿起旁边的电吹风,乌拉拉的声音盈满客厅。
吹好头发,饭正好到了。
任渺渺装瞎似的,打开餐盒,默不作声地吃饭。
江勉拆开一次性筷子,看了她一眼,怯得像只仓鼠。
也不知道羞怯什么?
现在的同居状态早已和结婚无异,扯证只不过是最后要走的形式。
上个月学期末,江父江母就开始对他耳提面命,说没毕业可以先领证。因为他和渺渺都忙,所以一直敷衍着。
现在毕业在即,也确定了会留在海大,会留在KAKI;而她的工作室也逐渐走上正轨。
最好的时机,似乎来了。
江勉索性打直球,“结不结?”
任渺渺哽了一口米饭,“……喂,你噎死我啊。”
“你不想结啊?还想玩多久?”
“我……又没说我不想,”她埋下头,继续悠悠吃饭,“不要断章取义好不好?”
江勉唔了一声。
平时跟她讲话都是直来直去,但这事,
似乎还是得迂回。
“下学期开学,我就去物院上班了。”他说。
少女一顿,扒拉米饭:“哦,好的。”
“你可以叫我老师了。”
“好的,江老师。”
“……或者教授,”江勉风轻云淡,“不出意外,任教三个月,应该能评得上职称吧。”
“嗯,好的,江教授。”任渺渺耐着性子,扬起笑脸,“所以……”
所以,这和结婚有什么关系?
江勉揉了揉太阳穴,双臂撑在桌子上。
实在迂回不下去了,他开门见山。
“所以,今年新开盘的教职工小区,已婚教职工有优先占购买名额,任小姐,您看咱们什么时候把证给领了?”
噗嗤——这,这种原因是认真的吗?
承认自己想结婚,有那么难?
任渺渺捂了捂嘴巴,笑意才没溢出来。
转而正色,高傲如天鹅,清了清嗓子,“某些人啊,都没有单膝跪地求过婚,就想骗我去领证了?”
“嘶……任渺渺,你现在是有点……”嚣张。但江勉忍住了,没说。
少女反诘:“怎么?我说错了?”
再来一遍求婚是吧?来就来。
摩挲了一下口袋,江勉顶了顶上颚,直接放下碗筷蹲到她面前。
直接拉了左手过来,低头,认真地取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任渺渺瞳孔地震,盯着附在膝前的脑袋愣了半天。
妈的,这人说来就来?
再说有他这样把戒指拆了,再戴回去的吗?
她控诉道:“江勉,你太抠了!怎么也得拿个新的吧!”
江勉不动声色地把手抄回兜里,抬起头,“老子没钱,你不跟了?”
因为摩擦静电,男人发顶竖起来一束呆毛。
任渺渺忍俊不禁,捋顺他的头发,声音柔软下来,“跟的呀,不过你是跟我。你叫我富婆,我请你吃软饭的呀。”
江勉一副懒得理她的模样。
不做声,又低下头,开始认真戴戒指。
凉凉的指环轻轻扭动,金属光滑地顺着肌肤缓缓套了进来。
任渺渺垂眸,看到骄傲如他,不知道何时由蹲的动作变成了单膝跪地。
在指环扭到最里面的那一刻,江勉抬起了头,“渺渺,嫁给我?”
他的脸庞写满了认真又笃定的神色。
她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唇角。
注意力全然在他的脸上,完全没发现到无名指的戒指已被掉包。
正午日光灿烂明亮,将他们包裹在一片温柔的光芒里。
他看着她,她的目光同样只落在他的脸庞。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没有观众与见证人,颅内的人声却喧嚣不止。
她才24岁,好像还挺年轻的。
但与一生所爱相守,只会让人担心相处时间太少。
而且要嫁给他这件事,她早答应过千遍万遍了。
眼眶渐渐温热,氤氲的水汽让人视野模糊。
任渺渺吸了吸鼻子,抿出淡笑,“好的,江老师。”
“老师?”江勉挑眉。
她很快回过神来。
不顾嘴上的菜油,搂住他的脖子,吧唧在脸上嗦了一口,笑意盈盈,“好的,老公。”
作者有话要说:领证成功!生崽在路上了!
Ps
江勉是晋江男主,怎么可能穷!他不穷,就是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