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予没想到傅斯白会这般直接不要脸,愣了一下,才道,“你就不怕我报警吗?”
傅斯白闻言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报警?以什么名义拘留我?跟踪你?还是对你另有所图?再说,你拿的出证据证明吗?”
一番话把桑晚予反驳的死死的。
她对上傅斯白那双眼睛,明明脸上还流露着戏谑的笑,但那双黑眸中冷如寒霜,像一潭没有波澜的死水。
桑晚予心中一颤,这一眼她才深刻意识到傅斯白这人看起来并不是表面那样吊儿郎当,恣意妄为,他是真的会如传闻那般冷面冷心,弄死一个人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不费吹灰之力。
他现在对她能笑脸相迎估计也是看在桑桑的份上。
桑晚予强忍着心中的凉意慢慢侵袭自己整具身体。
脑海中忽地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快到她都没看清就消失了。
久违的窒息钝疼从心尖处蔓延开,桑晚予脸色刷的一下褪去全部血色,整个人虚弱的不像样。
傅斯白只是想吓唬桑晚予一下,可看见她那副脸色后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桑晚予你怎么了?”
“疼。”
桑晚予没开玩笑,傅斯白手一怔,“怎么回事?哪疼?”
倏地,哐当一声传来。
傅斯白感觉自己后脑勺有股热流在慢慢往下淌,玻璃碎片落了他一身。
“哐当——”
半截酒瓶跌落脚边,江洛樱整个人抖得更加厉害了。
她刚进来,就看见桑晚予被一个男人禁锢在怀里,她第一念头就是,敢欺负她的人,找死!
男人是背对着她的,她看不清容貌,但透过一旁的玻璃她看清了是傅斯白。
传闻中傅斯白赤手空拳就能干趴一车硬汉,她自知他们之间力量悬殊所以又从吧台那拿了一瓶酒。
她本来还在纠结着,可看见桑晚予一脸痛苦后,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果断出手。
江洛樱把桑晚予拉起来,红酒浸透了傅斯白一身,红色的液体也不知混没混他自己的血。
看着十分唬人。
桑晚予的酒这下彻底醒了。
傅斯白抬手摸了摸从头发顺着眉骨淌下的液体,他面无表情,整个人冷静的可怕,只是那双黑瞳正死死的盯着桑晚予。
忽地,他嘴角牵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桑晚予看在眼里就像是来自魔鬼的邪笑,充满阴谋的味道。
前台很快就来人了,不止如此,一抹挺拔的身影冒着大雨走来,尽管撑着伞,但还是被雨水溅湿了半截衣袖。
男人剑眉星目,高耸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半边眼镜。
那男人她知道,傅氏法律顾问,秦楚言。
他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桑晚予心中一冷,握江洛樱的手越发紧了。
江洛樱感受到桑晚予的害怕,反手拍了拍她,示意她没事的。
其实江洛樱也怕,但事情既然做都做了,也没有后悔的余地。
她相信自己会没事,因为她背后还有整个江家,最多被她爸知道把她揍一顿。
……
京城第一人民医院。
医生在给傅斯白处理伤口,男人尽管狼狈但周身气场依旧强大摄人,但凭那张脸就令人不敢多有议论。
医生很快就处理好了,带着护士先一步离开病房。
VIP病房里在一瞬间里就只剩下傅斯白和桑晚予两人。
一路过来,桑晚予想了很多,这事儿出于她,她不想把洛樱也牵扯进来,但她知道傅斯白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江洛樱的。
索性开门见山,“说吧,怎么才肯放过我朋友。”
傅斯白哼笑一声,这一声很漫不经心,“桑小姐这意思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是吗?”
低醇的嗓音里透着调侃的意思。
“傅斯白!”
桑晚予眉心微蹙,这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他。
冷静两秒后,她深呼一口气,“傅总,一直这么玩也没意思不是吗?你就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桑小姐难道不清楚吗?”傅斯白眉梢微挑,“比如我们的宝贝女儿桑……”
“不可能!桑桑和你没关系,你没资格要她。”桑晚予眉目森冷,态度显然。
“有没有资格不是你张张嘴就能说的了的,你要是真这么确定桑桑跟我没关系,那你敢不敢让她跟我做个DNA?”
桑晚予哑口无言。
因为她不敢!
也不能赌!
“除了这个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跟我结婚。”
跟我结婚……
四个字宛如魔咒般在桑晚予大脑里循环播放。
桑晚予抬起头,一副看神经病的表情盯着傅斯白,她试图在他脸上看到玩笑,可没有,傅斯白敛起刚刚的笑,恢复一贯的不容置疑。
“不行。”
“为什么?”
“我……我有未婚夫了。”
“是谁?”
桑晚予还没想好那个倒霉蛋是谁,就听见他冷不丁的一句,“我把他杀了,不就没有了。”
轻飘飘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