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启禀大将,珊瑚宫传来喜讯,海祇御使自水中而出,带来大片无害的土壤,明年的耕种,有希望了。”
报喜的士兵一路来到五郎的营帐,让这个消息随着一个个参会的军官,一路传遍了整个战场。
本来被大雨折磨到快要失去信心的士兵们再度活跃起来,一个个聚拢在一起讨论着海祇岛到底得到了多少土地,海祇御使又是什么东西。
在他们朴素而简单的观念里,肥沃的土壤就是好的。
而身后有着土地,也就代表着他们不会缺少食物,也不会在风雨中冻饿而死。
随着一条条喜讯传来,本来对反抗军失去信心的一众外来者也显露出一丝迟疑,在得到几位朋友的邀请之后便放弃了各国商船的邀请。
两个至冬的商人聚在船舱,看着各自手中满是红叉的册子,忍不住一起哀叹起来。
“完蛋啊,完蛋啊,海祇岛怎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发出声明?”
另一边的船长翻了翻手上的账本,忍不住拿起一杯麦酒倒进嘴里,然后皱着眉头咽下。
“真是该死,你说是不是珊瑚宫的那些家伙为了打击报复我们特意准备的陷阱,怎么早不说晚不说,非要等到我们的船队快要出发的时候出这个事情。”
同伴摇了摇头,一脸唏嘘的否决了这个说法。
“别说了,要怪就怪我们非要贪那几个人的船费吧,不然我们早就跟着愚人众的船队离开稻妻,最多也就
是少赚一些而已。”
“呸,你是少赚,但我可是刚来,拿不到足够的利润,我们就算回去又有什么用。”
同伴打断了他的长吁短叹,满脸通红的吐槽起至冬的税收制度。
“你说我做生意就做生意,为什么非要贪图那个外交官的名号,现在好了,我们完不成愚人众要求的指标,现在赚的那点都不够赔钱的。”
本来一副绝望的商人见状撇了撇嘴,终于打起了一点精神。
“呵,如果不是在愚人众那里挂了名字,就你那点身价也配来稻妻这捡金子?”
两人彼此阴阳怪气的怼着,但怼着怼着就缓缓消停了下来。
“你说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是啊,你说说你倒霉也就算了,怎么把我也拖累成了这样啊,我就不应该等你。”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默契的低下了头。
“你说,我们怎么办。”
红脸商人捻起两枚黄豆丢进嘴里,尖胡子则放下手中的肘子,仔细擦拭后抬首说道。
“回至冬可能是不行了,不说我们一会去就是破产,就单单是愚人众那边我们的关系也不够硬,说不定刚回家就要去雪地里面猎熊了。”
红脸点了点头,又端起一杯麦酒皱眉喝下。
“但是不回去,我们那些欠下的债务又该怎么办,没有那些工匠、农夫和原神顶债,我们顶多就是破产,但要是一点不还,我们的家人怎么办?”
说到这,他直接抬头看向对面的尖胡子,
愤怒的表情伴随着赤红的脸,高大的身形缓缓站起,看起来就像一头食人的棕熊。
尖胡子看着这个又喝醉的废物,忍不住怀疑起自己的眼光,但是想到他的那个舅舅,又很快接受了合作伙伴的愚蠢。
“蠢货,你忘记了吗?我们在出发前在北国银行已经买好了保险,北国银行会为我们保留三个月的无息拖延。”
“可是我们不都已经呆了快两个月了吗?剩下的时间,也就够我们回去一趟了吧。”
红脸脑袋有些迟钝,夸差一下坐回椅子上就感觉脑袋晕晕的。
尖胡子不屑一笑,看向醉汉的目光中满是鄙夷。
本来浑浑噩噩的醉汉猛然惊醒,双手撑着桌子瞪向尖胡子。
“蠢货,我们可以再续一份保险啊。”
听到续保险,醉汉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他疯了,但凡有点脑子也不会想到让北国银行的吸血鬼救他们吧。
不过不屑之余,他也突然想到了自己。
“!??”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
粗大手指指向鼻尖,红脸醉汉有些不太理解,他甚至怀疑自己这个酒肉兄弟是不是喝醉了。
“你觉得我如果能有那个门路,那我还用得着来找你喝酒吗?”
愤怒的拍了拍桌子,满桌子的酒菜乱跳,好似在愤怒,但是又有着一点委屈的味道。
尖胡子皱了皱眉,但还是起身拍了拍他的脑袋。
“蠢货,单靠你的那点关系当然不够,可是我有关系啊。”
醉汉的脑袋
立刻清醒过来,几乎是在他说有我的那个瞬间,就连脸上的憨憨傻傻也被取代。
“你,你的意思是说。”
翻了个白眼,尖胡子默默落座,而壮汉已经小鸟依人般坐到他旁边给他倒起了酒。
“嗯?”
倒到一半,尖胡子微微发声,本来谄媚的壮汉脸色一变。
酒壶向后一丢,刚刚视若生命的麦酒直接撒了一地,然后脚步麻利的从柜子后面拿出了一瓶上好的生命之水,另一边抱出足足一桶的冰块。
“小弟的珍藏,大哥您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