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抱着一摞文件进院。
“温小姐早,您刚吃过早饭?”
温素摆了摆手,又指指楼上,“他……刚睡着。”
管平一怔,扫了一眼她的衣服,几分了然几分暧昧。
温素看懂了小退一步,支吾解释:“他昨晚在处理文件。”
管平收起目光,正肃表情,“抱歉温小姐,既然谢总休息,那我就不打扰了。”
他上前将文件递给温素,看她摇摇晃晃好悬抱住,并不伸手,“谢总觉浅,我不好上去,麻烦温小姐将文件放到书房。”
他走的干错利落,温素不敢高声挽留,只得他背影消失后,转身上楼去了书房。
相比于卧室,温素感觉书房的装修更贴切男人真实而复杂的一面。
生人勿进的冷色调,家具装饰都靠近旧世纪的中式风,成熟,厚重,内敛。
除了宽大的红木书桌,书柜和椅子,再无累赘的装束摆设。
温素待在这里面就能感受到那份严肃威重的气氛。
她快步将文件放在桌子一角,刚想转身走,余光却描见正中摊开的文件贴着一张刘玲的照片。
她忍不住扫了一眼,照片下是一份推测性的结论,三和集团的副总经理在三天前见过刘玲的兄弟,一天后刘玲就发起上诉,省城检察机关直接接手。
她心中一凛,想起杜建平。
刘玲上告素津,是他在里面插手……
温素不想多想,可她现在生活的环境,能窥见和杜建平联系起来的就只有父亲和素津。
三和如今占有整个北方房地产市场,素津就算有谢琛经营发展,也还没出昌州,达不到需要三和注意插手的地步。
那父亲……杜建平是因为现在谢琛帮她追查父亲当年的事,要打压她?
毕竟在外人眼里素津是谢琛教她经营公司的成果。
温素闭上眼,全身的每一处筋脉都在结冰,她的睫毛都在战栗。
那当年……
眼前地砖上的花纹延展旋转成一团巨大的迷雾延伸进她的记忆,当年到底如何,她完全看不清了。
别墅空荡荡的,她坐在哪里都觉得冷,飘荡似的回到卧室,厚重的窗帘遮掩日光,整个屋子静悄悄的。
谢琛的气息弥漫充斥她鼻尖,耳畔是男人平缓的呼吸声。
温素发现他一个人睡时,姿势很板正,端正平躺着,两手交握在小腹。
他其实是一个严谨到极致的男人。
脱下的衣服总是归置有方,什么衣服放什么地方,齐齐整整,屋子里一丝不乱。
平时衣着也熨烫的没有丝毫折痕,干净严肃,即使在夏天扣子也扣到最上面那颗。后来搬到别墅,蔡韵更换了洗衣产品,他衣服上就留了淡淡的男士香。
温素不敢惊扰他,在床脚凳上坐下,昏暗的环境放大了五官。
谢琛的气息围绕上来,温素往常怕他的侵入占有,可如今她听着平稳的呼吸声,身体的颤抖也跟着平缓下来。
谢琛前日落水发烧,昨日晚上饭局到凌晨,又喝了酒。
低烧虽然无碍,可就像钝刀子磨肉,加之看熬夜处理文件,他早晨进卧房的时候其实很难受。
掀开被子时怀里抱紧柔软慰贴的身体,察觉他后也不挣扎,顺着他的力道调整姿势。
谢琛知道他抱着舒服的姿势,对醒着的人应该并不好受。
可女人一直没有动,她身体有温暖清淡的气息,熟悉的沐浴液香气,顺从的贴着他的胸腹,温暖的体温在被子里就像摇篮。
谢琛直到傍晚才醒,他一向睡眠不多也浅,白日补眠不会超过四个小时,可这段时间接连生病,他难得一觉睡到天黑。
卧室里还是一片昏暗,他拉开窗帘,院子里夕阳斜照披了一层橙黄的薄纱。
他动了动肩颈,浑身上下都挺舒坦,打开卧室门才听到楼下厨房下轻微的响动。
那是一种刻意放缓的声音,谢琛可以想象女人在不断翻炒间竭力避免碰撞声的小心。
他走下楼梯,厨房里窗户朝西,玻璃辉映一片暖黄,暖光深处的女人穿着棉质的长裙,粉色的V领毛衣,活动间侧脸的轮廓在光影中明明灭灭。
“做的什么?”
温素吓了一跳,手中用力攥紧的锅铲碰到锅沿,“铛”的一声。
她回头看到倚着厨房门的男人,他面色好了很多,健康和神采从新回到他的脸上,侵略感也回来了。
温素不敢与他对视,“……没什么,做了点牛肉。”
谢琛声音醇厚,吸了下鼻子,“那锅里也是?”
温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靠窗的砂锅嘟嘟冒着蒸汽,她攥了下手指,小声解释,“是鸡汤。”
谢琛自然看出她的不自在,只当做没发现,转身上楼去洗漱。
同时又在想,鸡汤里有什么?叫她如此异样。
等他换身衣服下来,饭菜已经上桌,温素正在桌边摆筷子,她探身时披肩长发一缕缕荡到前面,被她伸手别在耳后,悠着一两缕还落在腮边,清幽中像带着静谧的香气。
谢琛心也像跟着沉下来,那些浮躁烦乱的公事被她静谧抛出去,他又在楼梯上了看了片刻,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