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根溯源,不怕不能查清当年真相。
眼下既然已经分开,就没必要着急解释,倒显出她那份隐秘的在意。
况且成年人的纠缠都是从想要解开误会开始,他冷淡表明态度,温素也该保持距离。
“我帮你继续查。”
谢琛目光落在她身上,更像是在通知。
温素顿时愕然,“……不好麻烦你。”
她想起季淑华,想起幸福家园洗衣桶里混搅的衣服,黑与红,热烈火辣。
季淑华看起来清冷高傲那一挂的,却会有这样的衣衫,明摆着是为了他。
女人总会为了男人改变自己,爱的有多深,改变的有多彻底。
温素心下恻然,她不是圣母。
只在打工还债的日子她见过很多女老板,得过她们很多帮助。
她们教她,相比男性生下来就能继承一份家业,有一个容身之所。
女人要可怜的多,她们更像蒲公英,被生活推到哪里,哪里都可能是她的家。
同在人间,却是客人。少时在父亲家暂住,长大了去丈夫家住一些年,最后在儿子家落一落脚。
都如风中飞絮,水上浮萍,所以女性最应该互助,免于相互攻击。
也许季淑华高门出身没有这些压力,可她对谢琛是十年依恋,真真切切的爱意和眷恋。
况且她的爱光明正大,合乎道德,合乎法律,亲友祝福。
小孩子争玩具还讲究个归属,分个先来后到。
温素一个成年人,更懂这些道理。
她的顾虑一直很浅显,谢琛一眼扫过,“你怕淑华介意?”
温素敛下眼睫。
谢琛掏出打火机点了烟,“她不介意。”
也没有立场介意。
谢琛压着脾气,人天性向往品德高尚的人。
若温素没有跟他,以她的作为,谢琛见了还会欣赏称赞几句。
可现在落在他身上,谢琛下颌绷的死紧。
他脸沉的太晦肃,温素又惊又怕,一时不敢回答。
可季淑华怎么会不在意,她若不在意,不会在医院里警告她,也不必在谢家那般宣誓主权。
他的视线和烟雾一起长久笼罩着她,温素硬着头皮开口:“你们……什么时候订婚?”
谢琛喷出一口烟,正好电梯门开了,他看也不看她扬长而去。
温素静了两秒,攥着手默默跟上。
进了套房,她的行李已经搬上来,只是不见蔡韵。
谢琛大马横刀在沙发坐下,一时并没有走的意向。
温素缩在门口站了一会,室内太静,静到男人的呼吸声和她的心跳声交织重叠。
分不清谁是谁的。
以谢琛的眼力她细密的颤抖遮掩不住,还是以前怕他沉脸的样子,一点没变。
柔顺里好不容易长了点骨头,全部用来跟他死犟。
谢琛火更大,“你牌技从哪练的?”
温素不意他会问这个问题,顿了一下,这没什么不能说的,“以前……寝室里玩过。”
“只在寝室里?”谢琛目光凝视她。
充满怀疑。
温素手脚渐渐冷下来,“只在……寝室里。”
谢琛眼中探究更浓,“那你很聪明。”
出乎意料的聪明,在三个精明商人中间盘盘通杀,到最后还摸清对方路数,针对性的辗轧。
谢琛眯起眼,她有这份聪慧,那七十万算起来并不难还,为什么还到最后还要用婚姻在交换。
他招手想叫她过来,余光发现门无声开了缝,露出一个女人的半张脸。
他放下手,“你怎么来了?”
温素跟着回头,惊了一跳。
季淑华无声无息站在她身后,一动不动,眼神定格在她脸上,“温小姐今晚也住这里?”
温素目光随着她落在门口行李箱上。
她刚才以为,这间房是给她住的。
谢琛没有离开的意向,季淑华又如此警惕,温素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你自己开车来的?”谢琛皱了下眉,“不是说了不用过来,你折腾什么?”
“突然想到省城这边买点东西。”季淑华嘴角挂着笑,眼睛却落在温素身上,“温小姐晚宴结束,也不回昌州?”
“……”温素头皮发麻,“太晚了。”
季淑华看向沙发上的男人,“是太晚了,还是温小姐不想走?”
季淑华理智告诉她,现在应该虚伪一点,大度温柔。
可她要学习温柔的对象就站在眼前,面对面东施效颦,让她觉得恶心。
“是太晚了,我现在离开……”
温素要走,季淑华却认定她手段心眼多,“温小姐定的哪间房?我送你?”
谢琛面容不辨喜怒,只是沉声,“淑华。”
季淑华深吸气,他的态度刺激了她,盯着温素,高涨的怒意撕扯她的神经,更加固执,“温小姐,还不走?”
温素攥紧行李箱扶手进退两难,她根本没有订房,若是季淑华不跟,她出去就出去了。
现在季淑华要跟着,温素没有房间,谎言一旦戳穿,只会让季淑华更坚定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