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幼稚举高手,“打十个不成问题。”
温素发笑,小时候何文宇帮她写完作业,她总拍他肩膀说是过命的交情。一句戏言,在成年重逢后倒是成了真。
“你要出门吗?”
“出去透透气。”何文宇俯低身,角度问题,温素从阳台栏杆缝隙中清晰看见,酒红色长裤随着他动作绷紧腿部线条,臀适度翘起,外套盖不住,露出硬实挺翘的弧度。
温素转移视线,她对何文宇的生疏,来自成年后他的不可捉摸,但那晚救命之后,这点生疏消弭无踪,“医生说让你多修养。”
何文宇笑,“医生让我多修养,还是素素让我多修养。”
温素对他找到小时候的熟悉,回答蓦地带了几分那时的机灵,“你的伤让你多修养。”
何文宇对她细微变化很敏感,长睫毛下晦暗翻涌,“我的伤说它可以。”
在医院他后悔了,四年前一见失望,他不愿现在的温素污浊了他记忆中的小太阳,就此将过去和现在完全割裂,不见她不管她。
再见面,她身边有了谢琛,他是起了利用的心思,一而再的接近。
两个同病相怜,不断失去的灵魂在心底相互抗拒。她抵触不怀好意的危险,那般敏锐,明明还是小时候里子,他却固执己见。
“回去吧,太阳晒到你了。”
何文宇摆手。
温素又往后退几步,后背顶着墙根,“何文宇——”
“嗯。”
“注意安全。”
何文宇笑了一声,又和小时候不像了,明明敏锐察觉到他不对,照小时候的性子,痛骂他几句都是轻的,如今就只隐晦提醒一句,克制得很。
“知道了。”
对面的房子又被租下,陈武目力惊人,他不用望远镜这类容易被反侦察的辅助,单单只靠双目就足以看清院中情形。
温素和何文宇的接触,被他按照时间记录下来。
刚写完,对面院子开进一辆车,下来的人他有资料,昌州三和即将上位的老板娘,肖云漪。
温素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肖云漪,杜建平对她下手,原因追溯到父亲身上,证明父亲当年死因绝对有异。
只是没有切实证据,肖云漪也连带覆着阴影,谢琛两次提醒她,欲言又止。
温素不知道他是为避免肖云漪被杜建平利用对她不利,还是肖云漪本就是帮凶。
“我这两天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啊?”
温素声音闷闷的,没看她,“有事耽误了。”
“吵架了?”
“……没有。”
肖云漪挨着她坐下,“你什么样子我还能不了解,闹了吧?”
“闹什么?”
“闹分开啊。”肖云漪低头寻她表情,“入室行凶,你差点没命。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之前我还劝你不上位就安分一点,没想到还是招了季家的眼。”
“不是他们。”
肖云漪一僵,“那还能是谁,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有几个仇人,下血本来要你命。”
温素抬头,盯着她。
肖云漪当即搓着胳膊,“你别这样盯着我,搞得我好像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你没有吗?”
肖云漪险些跳起来,“什么意思啊温素,我是哪里对不起你了,是上学的时候不帮你,还是没挺你,你那奖学金,我泼着我学籍被开都要给你讨公道,我图什么呀,图你现在怀疑我?”
温素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她拿肖云漪和那些帮助她的女老板一样,在那四年成为支撑她走下去的脊柱。
她念的全是肖云漪的好,找不出一丝坏。
温素怕她是帮凶,更怕她无辜,会被杜建平利用。
是帮凶,说明大学那四年是她有眼无珠,认贼为友。往日的情分皆是虚假,她一而再地欺瞒,帮助杜建平推她支离破碎,玩弄她与股掌之上。
是无辜,那以后她该如何待她,若杜建平利用她来下手,难道要只凭这一丝危险,就否决她一切的好,将她推远。
温素迟迟不出声,肖云漪气得跺脚起身,“我到底哪点惹到你了?电话不接,我一来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就算要跟我掰,你也给个理由吧。”
温素拉她,“坐下吧,孕妇不能生气。”
肖云漪肚子大,站着确实不舒服,她有脾性,气鼓鼓在沙发另一边坐下,“我今天本来是给你道喜的,结果你倒是给我个惊吓。”
“什么喜?”
“什么喜?”肖云漪哼哼,“消息都传到昌州来了。你家那位为了你,退婚了。谢季合作多年,树大根深的,抵不过跟你情意绵绵。现在我那些小姐妹,发了疯地想见你一面,不求别的,只求你面授一两招,你家那位的级别,她们不敢想,但省城里那些二代,钓一钓,下半辈子跟中彩票一样。”
温素抿唇,“我没什么教的,你知道……”
“我知道你不是传闻中那个手段出神入化的温小姐。”几句话,肖云漪自己消了气,又坐过来,“听说出事后,你家那位就赶季先生回京城。谭园里还有侍者听见管秘书传原话,“谢总不想在昌州看见您,请您立即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