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可以各自婚娶,不受这煎熬。”
沈昭负在身后的手颤了颤,道:“这不一样,我们分不开。”
瑟瑟莞尔,深情地凝睇着沈昭,柔声问:“那你凭什么认定元祐和玄宁可以分开呢?这世间真正的感情并没有尊卑之分,谁也不能说自己的感情就比别人的高贵。”
沈昭不说话了,沉默良久,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温玄宁,缓和了声音道:“你起来,回家吧。”
温玄宁生怕这一走便与元祐咫尺天涯,心中仓惶,正想再争取,却见瑟瑟朝他轻摇了摇头。
他会意,按捺下心中的不安,朝沈昭揖礼告退。
瑟瑟见沈昭立在壁几之侧,神色黯然不语,便想起身去拉他的手,可刚要站起来,便觉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目眩,又重重地跌坐了回去。
袖角扫到了梨花几上的茶瓯,茶瓯坠地,一声刺耳的碰撞,顷刻间碎成了几瓣。
温玄宁刚走到绣帷处,听到声响,以为沈昭朝着他姐姐撒气,忙退回来,却见瑟瑟脸色苍白地斜靠在绣榻上,手软软搭在几角上,莹透的指尖颓然无力的低垂。
他心里一慌,奔到瑟瑟身边。沈昭先他一步上前,把瑟瑟揽进怀里。
“瑟瑟,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沈昭边问,边把手搭上了她的脉。
瑟瑟倚靠在他怀里,呢喃:“就是晕,还有点恶心,想吐……”
温玄宁蹲在她身侧,急得冷汗涔涔,又是愧疚,又是懊恼:“都怪我!都是我让姐姐操心了。你以后别管我了,照顾好你自己……都怪我!都怪我!”
他不住地忏悔,却见沈昭搭在瑟瑟脉上的指尖微颤了颤,慢慢地移开,又小心翼翼地把瑟瑟往自己怀里拢了拢,抬眼轻掠了一下温玄宁,道:“这恐怕怪不着你……”
玄宁一愣。
他觉得沈昭的表情很奇怪,那微翘的眉梢眼角浮动着几乎快要溢出来的喜悦,似乎还带着一丝丝的忧色,可垂眸看向瑟瑟时,眸中又尽是温柔。
姐姐都这样了,他高兴什么啊?
温玄宁刚想问他诊出些什么,沈昭先一步冲外面扬声吩咐:“叫太医,快点。”
瑟瑟在他怀里睁开眼,幽幽道:“我该不会是得绝症了吧?连你都诊不出来……”
沈昭握住她的手,笑道:“瑟瑟,你这个小笨蛋,你怀孕了,你有了我们的孩子。”
瑟瑟一懵,面上尽显茫然。
她月事向来不准,这些日子又忧虑颇深,以为迟迟不来是多思多愁伤身,可没想到是……
那短促的茫然之后,是骤然涌上心头的喜悦。
康儿!她的康儿要来了!
瑟瑟忙抬手护住腹部,挣扎着坐起来,喜不自胜,又有些患得患失,看向沈昭:“你诊得准吗?”
沈昭的心情与她如出一辙:“准……应该准吧……我已经叫了太医,待会儿让他们再给你诊诊……”
温玄宁还在傻着,目光呆愣:“有了……”他喃喃念叨了几遍,回过神来,忙道:“姐,你以后千万不要再为我操心,我保证以后绝不去烦你了,你好好养着,什么都别想,照顾好我外甥啊。”
他说着,瞧着瑟瑟的小腹依旧平坦,实在想象不出那里面竟然有了一个小宝宝,不由得想上去摸一摸,可顾忌着沈昭在跟前,不敢,又悄悄地把手缩了回来。
沈昭心情大好,瞧着温玄宁也不像刚才那么横眉冷对,调侃道:“那你可得记住了,以后该挨的打得挨,别遇事就知道往你姐姐怀里钻。”
瑟瑟护弟心切,轻搡了他一把。
沈昭半点脾气都没有,抱起瑟瑟绕过屏风,将她安稳搁到床上,内侍恰在这时进来禀,说是太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