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人滑晚上才会开赛,他们此时还在来体育馆的路上。
本来气氛还挺平常的,今天女单的短节目都达到了队里对她们的要求,只要好好准备明天的自由滑就可以了。
一行人从门口快走到了宿舍楼,就听到陆云蔚回头说了一句:“司空,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庄慧月连忙转头一看,对方的神色平静的好像知道有这么一遭,于是伸手帮她拿行李上楼。
教练组的临时办公室安排在大楼的会议室里,领队在前头开了灯,一股许久不用的封尘气味传了出来。
“我不喜欢以那么惊险的方式来争夺第四名。”坐下沙发后的几秒,陆云蔚就以这一句话作为开头。
司空夏垂眸看着茶几,上面的灰尘在白炽灯下清晰可见。
“我不是在指责你。”陆云蔚换了个姿势而坐,冷淡的说道:“席上的观众和你有什么关系?”
指尖动了动,司空夏听到这一句才抬头看了一眼陆教练。
“我觉得你不是那种怯场的孩子,如果要说,那就是你的实力配不上你的野心,才会有这种错误。”
领队真的以为陆云蔚会怒骂司空夏一顿,但没想到这……挺温和的?
此时又听到陆云蔚说道:“跟我说说你怎么想的。”
司空夏轻轻的点头,坦诚的说道:“教练说的对,我的野心太大了。”
野心大到想要在主战场做出一番成绩,想对的起超乎数量支持她的冰迷;但实力不够,野心太大,造成了失衡的局面。
这些事情说起来是件难堪的事情,但她坦率的让领队都惊讶了。
队里的风气都是教练训斥,学生不服气也不会反驳,后续结果怎么样,那前组长不是都被撸下来了么。
陆云蔚颔头:“有野心不是一件坏事,但用在这里就是顾此失彼了。”
“你可以被期待鼓励,但不能被期待所束缚;任何时候首先第一个要想的,就是如何要对的起自己。”
看看今天的排名,对不对的起日夜训练的你;想想那些心思,有没有必要把不切实际的期望背负上身。
司空夏抿了抿嘴唇。
“这次上面给到我的成绩要求,是出一个冠军——但我和你们怎么说?前十、前四。我都没有给你们太多的期望,外人说一两句,你就想一步登天了?”
陆云蔚食指敲了敲桌面:“再多的我就不说了,回去自己想一想,好好休息吧。”
“好,谢谢教练。”司空夏欠身谢过教练,安静的离开了。
会议室重新安静下来,领队摸了摸下巴,说出一句牛头不搭马嘴的话来:“这孩子真的不像是孩子。”
队里再苦口婆心,小孩就是小孩,还是得长大了以后回过头一想,才知道教练是为她好。
但司空夏也不闹,教练掰碎了话细细讲,她还能跟着下去实在反省,如果队里的孩子都是这种性格,教练的头发都能少掉点喽。
陆云蔚往沙发上一靠,叹了一口气,颇有点劳心劳力的闹心感。
领队看她这样就哈哈笑了起来。
他还当陆云蔚不生气,原是被执教生涯生生磨的耐心越来越好了。
“你啊,对她要求太高了,思想再怎么成熟都好,赛事经验少打磨就不够,青年组这才第二场,一下子来几千个人眼巴巴盯着你出点成绩,几十家媒体追着你要采访,铺天盖地的宣传稿,谁不慌呢?都正常的。”
陆云蔚瞥了他一眼。
“她在后面还敢上3LZ连跳,心里素质已经很高了,OP那样子,我都怕她崩的掉出前六,没想到她倒能撑住。”
领队想了想啧了一声:“冰协这次真的不太厚道,为了上座率什么都做的出来。”
大概是想起补救的连跳还算出色,陆云蔚的神色总算和缓起来:“冰协想模仿国外俱乐部的“模式”才把我请回来,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不利用。”
“还“模式”呢,迟早都能把这棵独苗苗连根拔起。”领队说完又感叹一声:“当年你熟悉的人在位都不多了,你自己多注意点吧。”
司空夏走在安静的人行道上,看着不远处宿舍灯光明亮,忽然伸手狠狠的揉捏了一下自己脸。
“你是救世主吗大傻子。”
伴随着一句咕哝不清的话语,司空夏真正的把那些花团锦簇的期望与赞美的言论,从心里面狠狠的卸载了。
教练说的对,就好比你以为你捧着个空碗,还在苦哈哈的想填饱肚子,没想到整条街都说你捧得是古董,一时之间,你都美的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一定要认清自己,失败就继续努力!
她捧着满怀的正能量鸡汤回到宿舍,汪茜见到她的脸就震惊了:“你……这……”
“教练打你了吗?!”庄慧月脑子里顿时闪过“八一八国家队的体罚模式教育”又或者是“震惊!昔日金牌得住竟然被体罚”的预定热搜版面,长大了嘴巴。
“楼下有蚊子,我挠的。”司空夏默默的说道。
“确实啊,宁龙省的蚊子好毒哦。”汪茜接受了这个说辞,跑去点蚊香了。
庄慧月拉司空夏坐下来,也不迂回直接问道:“教练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