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脸,“你不是不吃垃圾食品吗?高油重调料。”
顾迟溪弯了眼睛,唇角扬起温柔笑意:“你烤怎么会是垃圾。”
“谁说我要帮你烤了。”温柠小声嘟囔。
“帮何瑜烤?”
“你这是……”
“开玩笑,”见她神色间几分不耐,顾迟溪立刻改口,“我自己烤。”
……
天黑下来,院子里亮起冷白灯光。
烧烤架子上摆满了食材,炉里燃烧木炭火星子明灭可见,空气中漂浮着浓郁烤肉香气,三人围坐在石桌前,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
温柠跟何瑜有聊不完话,她们彼此间熟悉,素来就爱互相开玩笑,嘻嘻哈哈,很热闹。
顾迟溪安静地坐在旁边,灯光映得她皮肤愈显苍白,秀浓睫毛在眼底投下淡淡阴翳,她不插话,只默默听着,时而抬一抬视线,看两眼何瑜,但大多数时候,她目光都停留在温柠身上。
天热,温柠只穿了件小背心,修长颈,深凹锁.骨窝,内.yi带子是黑色,视线稍稍往里挪,是一条深而短沟壑。
常年锻炼出来身材,肌.肉线条匀称又紧实。
她就这样看着。
“牛肉串好了吧,我看看。”温柠看向烧烤炉,站起来。
架子上在烤牛肉串,滋滋冒着油,她撒了些鲜辣粉和孜然粉,拿起几串递给何瑜,“喏,小瑜,你最爱。”
视线一转,顾迟溪正幽幽地望着她。
那眼神仿佛在说:我也要。
温柠心猝然一颤,佯装淡定地低下头,往剩余牛肉串上撒了很少孜然粉——她知道顾迟溪不太能吃辣,不喜欢很浓重调料味。
她把牛肉串放到顾迟溪面前盘子里,又额外多给了两串刚烤好平菇。
顾迟溪浅浅地勾了勾嘴角,虽然脸上看不出表情,但眼眸晶亮,像得到糖果便心满意足小孩子。
——幼稚。
温柠腹诽着,眼里不自觉流露出笑意。
“柠崽,还有平菇嘛?我也想吃。”何瑜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突然开口。
“有啊,”温柠指了指放生食盘子,上面却是空,她“咦”一声,又去袋子里找,“好像没了,我们买得少。”
此话一落,顾迟溪下意识看向自己盘子。
有种尴尬预感。
“哦——”
何瑜有点失望,声音不自觉大了些,“早知道多买些,都不够吃,唉。”
顾迟溪看着自己盘里平菇,犹豫片刻,拿出了一半递过去,说:“我这里还有。”
“啊,谢谢顾小姐。”何瑜立即喜上眉梢。
顾迟溪抿唇淡笑,没说话。
她知道何瑜是故意,只是素来冷淡平和惯了,一点小事不爱与人计较,少生是非。不过,犹豫那几秒钟里,她是真不舍,也不想给。
因为是柠柠烤给她吃。
恍然间,想起小时候一件事……
记得那是清明节后周末,天和湾邻居们组织了一场踏青活动,各家大人带着孩子们去了洛城郊外连雾山,在山脚下露营,野炊,自制烧烤。
天和湾里年纪小孩子也有六七岁了,跑跑跳跳,一大群人十分热闹。
温柠和顾迟溪像连.体婴似黏在一起。
她们不跟那群小屁孩闹,安静地站在烧烤架前摆弄食物,温柠眼巴巴儿地看着烤肉,想自己动手,顾迟溪怕她烫到,硬是不让,只教她等着吃就好。
顾迟溪给温柠烤了几个鸡翅,装在盘子里,叮嘱她晾一会儿再吃,而后拿来围裙给她穿上,便去上厕所了。
温柠馋嘴,盯着鸡翅都快要流出口水,鼓着腮帮子不停地呼呼吹气。
几个孩子在旁边跑来跑去,其中一个小姑娘许是闻到了香味,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看到有烤熟鸡翅,伸手就要拿。
“你干嘛?”温柠拍开她手。
小姑娘愣了下,奶声奶气道:“我也要吃。”
“不给,”温柠抱着盘子往后退一步,“我姐姐烤给我吃,你要吃自己弄去。”
“我妈妈说所有东西大家都可以吃!”
“我不管,这是我。”温柠很护食,盘子捂得紧紧,生怕被抢走。
那小姑娘也是家里娇生惯养,平常要什么有什么,一看温柠霸占食物,蛮横地冲过去抢,温柠紧抓着盘子就是不松手,两人拔河似,憋红了脸。
“给我!”
“不给!”
六七岁小孩儿,终究没有十二岁温柠力气大,一脱力,温柠踉跄着往后栽,重心不稳,手里盘子连同鸡翅都掉在地上。
这下谁也没得吃了。
温柠气得要命,一巴掌拍在小姑娘身上,嚷道:“你赔我鸡翅!”
小姑娘“哇”地大哭起来。
动静引来了其他孩子和大人们,呼啦一圈围过来,小姑娘父母连声问怎么回事,她哭哭啼啼告了温柠一通状。
家长们只当是小孩子闹脾气,各自哄了几句,把闺女拉走。
顾迟溪上完厕所回来,温柠倔着张脸,委屈地扑到她怀里,“姐姐……”
“怎么了?”她捏着她小耳朵。
温柠眼泪汪汪地说:“你给我烤鸡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