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像一团棉花,松松软软的,又像一滩清润的水,温柔流淌,看一眼就教人心都化了。温柠被她邀请的眼神勾得有些心猿意马,红了脸,可很快又生出罪恶感。
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起心思呢?
自己也太“禽.兽”了!
温柠避开视线,低头脱鞋子,迫不及待钻进了被窝。
一只细细软软的胳膊圈住了她的腰。
鼻子里满满都是姐姐的味道。
住院这些天,顾迟溪左脚不能落地,上厕所是温柠扶着去的,不方便洗澡,温柠就用毛巾沾热水帮她擦.身,里里外外每个角落都看了干净,偶尔有点冲动的想法。
“姐姐……”温柠低声唤她,“你好软哦。”
“嗯?”
温柠像只小狗似的,吸着鼻子使劲在她脖|颈、领.口嗅。
“柠宝,别——”顾迟溪偏了偏头,不让她嗅自己的头发。
一周没洗头,油得能炒两盘菜,全是汗味,她自己都快嫌弃死自己了,柠宝这个傻子还要凑上来闻闻,简直让她羞得没处钻。
温柠自然明白她的心思,没再继续,哄道:“好,不碰头发。”
“睡觉。”
“嗯。”
躺着躺着,两人的呼吸频率渐渐同步,顾迟溪很快睡着了。温柠亲了亲她的耳朵,一路亲她的脸,鼻子,眼睛,额头……
薄唇触碰到真实的温度,属于顾迟溪的,每一寸都让她无比安心。在温热之下,是流淌的血液,是鲜活的生命,是她差一点就失去的姐姐。
什么不辞而别,什么七年艰苦。至少这一刻她在她身边,以后的日子彼此陪伴着,那些过往便不重要了。
想着,温柠渐渐睡去……
.
病房外,杨仪坐在长椅上。
约莫等了半小时,她站起来,小心翼翼扒着门上的窗户往里看。
床上拱着一座山包。
没有动静。
应该是睡着了吧?
她深呼吸,悄悄推开门,蹑手蹑脚地溜进去,环视一圈,目光落在床头柜上——女儿的包。
两人抱着睡得正香。
杨仪走到床边,伸脖子看了一眼,试探性地喊:“溪溪……”
无人应答。
她眼里冒出了兴奋的光,伸手拿过包,打开,迫不及待地翻了翻。里面有手机,餐巾纸,口红,钥匙……
一小叠现金,五张银.行卡。
杨仪掏出那叠红色纸币,拈在手里搓了搓,像是被水泡过风干了,有点皱巴,数了数,一千五百块。
她瞥一眼床上的人,迅速将纸币揣进了口袋。
剩下的,两张白金卡,两张钻石卡,一张储.蓄卡,在她手里好像会发光的金子,闪闪耀眼。
可是她不知道密码……
杨仪盯着储.蓄卡,眼底闪过一丝挣扎,思索片刻,还是放了回去。
去ATM机碰运气,万一全都碰错,锁了卡,被女儿发现是她干的,恐怕以后都不会给她钱了,得不偿失。
算了。
至于现金嘛——
就当是女儿孝敬她的了。
杨仪说服了自己,心安理得地拍了拍口袋,把包放回去,准备离开。
一阵高跟鞋声由远及近,停在了房门口。
虚掩的门被推开。
四目相对。
杨仪张了张嘴,指着她:“顾——”
来人身形高挑,长发微卷,一身高级灰大衣长到脚踝,肌肤滢滢泛光,眼角眉梢透着一股冷冰冰的锐气。
那双眼睛深不见底。
她先是惊讶,继而微勾起了唇角:“杨女士,好久不见。”
笑容中蕴含着刀锋般的寒光。
杨仪打了个哆嗦,本能往后退了两步,随后又似乎想起什么,挺直了背,抬起下巴,“你怎么会来这里?这是我女儿的病房。”
“当然是探视——”顾堇娴拉长尾音,笑着上前一步,“我妹妹。”
“呸!就你?”
杨仪咽了下口水,又退一步,戒备地看着她,“我告诉你,别、别想对我女儿做什么!滚出去!”
“噢?”顾堇娴挑眉,继续逼近,“杨女士怕我?”
“谁怕你!”
“那你躲什么?”
“……”
杨仪摸到背后墙角里的晾衣杆,紧紧抓在手中。
顾堇娴眯着眼笑,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看来杨女士过得挺滋润的。你这件衣服,我妈生前也有一件相似的呢,你还记得她么?”
“你——”
“忘记了啊?没关系,我给你提个醒,她叫林玉珍,喜欢紫色……”
话未说完,杨仪抄起晾衣杆往她身上抽,大喊:“滚!你给我滚!你就是想害我和我女儿!做梦!滚出去!”
顾堇娴不躲不闪,任由她打,眼角余光瞥向病床。
动静吵醒了床上的人,温柠睁开眼,爬了起来,就看到杨仪举着晾衣杆抽打顾堇娴,一边打一边歇斯底里地骂,她连忙下床制止,“喂喂喂,干什么呢你们!”
人总是容易先同情“弱者”。
温柠下意识挡在顾堇娴身前。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