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衙役头头,不是上次在鸿鹄楼,给谢欢难堪的那人,但也是那天,一同去了鸿鹄楼,看到太子对谢欢维护的人。
从那天之后,他提拔成了衙役捕头,一直对那件事记挂在心。
今天不想又见到了谢欢,他到嘴的话,立即咽回肚子里,不敢得罪这位太子殿下的座上宾,他还想多活些日子,便赔着笑道:“原来是姑娘你呀,那边请姑娘先进去看。”
看到那捕头迅速变了脸色,从愤怒变成谄媚,蒋绂愣了一愣,惊讶地瞥了谢欢一眼,没有想到谢姑娘与官府的人,还有这样的关系。
谢欢看也没看那捕头,便抬步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谢欢就闻到了空气中,一股若有若无的……麝香气息。
这气息污秽、情.欲……代表着什么,谢欢一下子就清楚了。
蒋绂跟着进来,闻到这空气中的味道,面色有些不大好,又有些尴尬,“姑娘,这……”
谢欢却没什么表示,连变变脸色似乎都懒得,直接提步,走到内室的床边。
到的同时,她一挥手,旁边的被褥,落在屈廉明的身上,遮住了他的身体,只露出胸膛的部分。
谢欢没那种观看尸体的癖好,也不想辣眼睛,只要看自己需要判定的地方即可。
望着屈廉明心口上的大洞,谢欢探了一下他的魂魄,也不见了。
谢欢的神色不由一沉。
心脏丢失,魂魄不见,和尚明翰动手杀害的那几个人,以及倒尸怜怜的情况,完全一致,基本上可以看出是一个人动的手。
但,为什么?
那人漫无目的地随便杀人,到底是为什么?
噔噔噔——
谢欢正想着,外头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她偏头朝外面看过去,就见一名衙役快步地从外走进来,走到那捕头面前,不知说了什么,捕头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伸头往屋里看了看,欲言又止。
谢欢见状,抬步走了出来,“出什么事了?”
捕头不敢隐瞒她,连忙回答道:“是梦月楼出事了……沉梦姑娘死了。”
“谁?”
“唔……”捕头顿了下,小声地解释道:“就是里面那位屈少爷,今日要迎娶的姑娘。”
谢欢蹙了一下眉,“怎么回事?”
捕头解释起来。
方才进来的衙役,是他们一起共事的,在捕头带着人来屈家时,他们得到了梦月楼的报案,说是梦月楼里死了人。
赶过去一看,正是梦月楼的头牌,已经被屈廉明赎了身,今日便要嫁来屈家的沉梦姑娘。
据当时在场的人说,沉梦的死法,与屈家人来报案时,说的屈廉明死法一致,所以他们查了一下沉梦和屈廉明的关系,才知他们俩今日要成婚。
察觉出这可能是关联案件,梦月楼那边的衙役,便来与他们汇报此事。
捕头一听,便觉得不妥,才往屋里看过去。
“死法一致?”谢欢又问。
捕头点点头,“我们共事的兄弟是这样说的,沉梦也是死在了床上,心口被开了个大洞,里面的东西没了……”
“怎么会这样?!”蒋绂和谢安在旁边听了个大概,神色立即变了。
谢欢的手指,摩挲着腰间的玉佩,神色微动,“你说,这案子有什么关系?”
她没有指向性,也不知在问谁。
大家对视了一眼,没人回答。
捕头想了想,弱弱地道:“若从往常来看,像是情杀……”
因为屈廉明除了心脏被挖掉,那死法还是充满了情杀味道的。
可如今,沉梦也死了,更像是情杀。
“情杀……倒是有可能。”谢欢忽然给予了肯定。
捕头有些害怕。
蒋绂咽了下口水,“情杀,会是谁?”
“死了一个屈廉明,一个沉梦,无论怎么想,第一个嫌疑人,都应该是屈廉明曾经的未婚妻,他的表妹一家。”谢欢理智地道。
蒋绂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吧?!廉明的表妹,是个极温柔的女子啊……”“那又如何?”谢欢淡漠地道:“一个女子,在即将成婚的月前,被陡然退婚,未婚夫更是宁愿娶一名下等娼妓,撕破脸面,也不愿意娶她。你说,这对一个女子,或是她家
的脸面来说,是多大的打击?”
蒋绂顿时沉默了。
是呀,屈廉明当时闹的太难堪,他表妹宁家,算不上是世家,却也是耕读人家,极要脸面的,屈廉明却宁愿娶一名娼妓,也不愿娶宁家的女儿。
这事传出去,旁人指不定怎么在心里编排宁家姑娘,肯定是在说,宁家姑娘定然有什么不好到无法改变的地方。
若不然,屈家人为何宁愿娶娼妓,也不娶她一个好人家的姑娘?
这种说三道四,对宁家或是宁家姑娘来说,都是致命的。
从这一点上来说,宁家有充分的杀人理由。
但……
“宁家人少,如何能够做这样的事?”蒋绂还是有点不大相信。
谢欢也只是猜测,当下便道:“去宁家问一问,就清楚了。”
谢欢的话音刚落,外头又跑进来个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