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时间已经是深夜十点多，林听带着程果驱车赶往了公安局。
黑色保时捷才一停稳，两个人便一前一后下了车，步履匆匆地走向了玻璃门。
就在这时，恰好夏浩南和郑警官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见林听和程果，夏浩南明显一愣：“你们两个怎么杀过来了？在电话里不已经说清楚了吗？”
“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是要当面说。”林听道。
程果认同地点点头。
夏浩南：“……”
“老郑你和他们说吧，毕竟消息是你们组调查出来的，你比我更加清楚。”
郑警官点了点头：“经过我们大范围的摸排调查，已经基本核实了王瑞花的身份信息，这个王瑞花就是李长山口中的老花猫，老家也是海城的，铁路系统显示，她昨天购买了一张当日去往吉城的火车票，我们已经拜托那边的同事先开展调查了。”
林听闻言点了点头，目光打量了一
两个人穿戴整齐，各背着一个旅行包，看样子确实不像是各回各家。
闻言，郑警官和夏浩南对视了一眼：“我们去吉城跨省办案，这总归是我们的案子，不能人跑出去了就全权交给其他省的兄弟啊，要是那个老花猫把孩子在吉城脱手了，那固然好，我们把孩子加嫌疑犯一起带回来，要是这只猫又跑去了其他地方，我们就继续查。”
听到这里，林听侧过头看了程果一眼，他们似乎都在对方的目光里看见了同样的东西，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被撼动过的坚定。
“我们一起去。”林听沉声道。
郑警官微微睁大了眼睛，夏浩南面上却不见半点吃惊。
“开什么玩笑啊，我的林二少，能和我们一起的不是同事就是犯事的，你两位很明显，哪个都不是啊。”
林听闻言没有说什么。
就在一旁的程果心里打鼓时，就听见夏浩楠的话锋一转。
“吉城又不是什么被封锁的禁区，除了警察以外就没有人能去了吗？人家还是个旅游城市呢，现在去玩的话正好，等到节假日来了，就人满为患了。”
“老夏……”郑警官看着自己身边的夏浩南，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好像一语惊醒梦中人一样，夏浩南恍然大悟：“啊……我好像是跑题了，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俩就先上路了，你们两个就回去等着吧，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放心。”
林听没有再提要一起去的事情，而是拍了拍夏浩南的肩膀：“谢谢你，夏警官。”
“哎呀，别整这出，职责所在，应该做的。”
林听和程果站在公安局门前。目送着夏浩南和郑警官驾车离去。
片刻后，林听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黑色保时捷。
“如果自驾去，我这车是不是有点儿太显眼了？”
程果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却又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明天林爷爷的遗嘱就会被公开，你……”她说到这里顿了顿：“还是我自己过去吧。”
其实程果很清楚自己去往吉城，也做不了什么，一切还需要依靠警方的力量，她过去的目的很简单，如果程程真的就在吉城，她可以在小朋友被解救的第一时间，给小朋友一个大大的拥抱。
林听侧目看她：“现在有什么事情比找回程程更重要？如果不把程程找回来，我就算哪天挂了，我都没有脸去见大哥大嫂。”
“你胡说什么？”程果说着忍不住推了他一下。
她最听不得的便是这生生死死了。
林听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口无遮拦，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我回去换辆车，我们就出发。”
程果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吉城距离北城的距离不算很远，可这么晚了既无航班也无高铁，想要最快时间到达，便只有自驾这一条路。
夏浩南和郑警官就是自己开车过去，林听和程果自然也选择了同样的方式。
半个小时后，深夜十一点，一辆白色夏利驶出了北城中心区。
原计划就只有林听和程果两个人去，可考虑到路上要行驶将近十个小时的时间，有疲劳驾驶的可能，便叫上了季怀泽。
这样的事情应该找一个足够信任的人来陪同，除了季怀泽以外，陈川也是个很好的选择，不过林听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离开北城，他需要留下来在林听留在北城的眼睛。
林听先坐在驾驶位上开车，程果坐在副驾驶位，季怀泽则是窝在后座睡觉，后半夜好替代他哥开车。
深夜的高速公路上，车辆很少，一眼望过去，只有远方城市的点点灯火。
“你也休息一下吧。”林听小声开口。
程果微微摇头：“睡不着。”
她这三天加在一起的睡眠也不超过十个小时，程程走失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莫大的煎熬。
还记得在很久之前，她看见那些被人贩子拐走十几二十年的孩子被父母成功找到的新闻时，都会发自内心地感叹一句，这父母真的真的非常伟大，即便过去那么多年，也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寻找自己的孩子。
直到此刻，她才真的理解，怎么可能放弃不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