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令仪笑了笑,“是啊,以往我都没有听过你那两家酒楼的名字,但这两天,食摊上也有不少客人说起望云阁和珍味轩。”
叶茵茵哼哼两声,“如今城中除了寻味食摊,便只有望云阁和珍味轩有凉粉,大家若是想吃,不外乎去这三处,影响力可大着呢!而且,以前凉粉只是在百姓中出名,现在却真正入了达官贵人的口,名气还会再上一层!”
说着,她面上露出一副惋惜的神情。
“只可惜了,春和楼却没赶上这等好事……”
程令仪忍不住敲了敲她的头,“别说的像我食言了一样,我给春和楼留的,可都是最好的。”
叶茵茵嘿嘿笑了笑,“我知道,也不知春和楼再度开张时,是怎样一副光景……”
程令仪无奈摇头,“少臆想了,赶紧招待客人吧。”
作坊开了以后,凉粉虽然也在别处售卖,但寻味食摊的生意却并未受到影响,每日依旧人气鼎盛。
打烊后,叶茵茵没有像往日一般急着赶往春和楼,而是坐在食摊上,露出一副思索之色。
“又在想什么?”程令仪问。
叶茵茵面上露出几分愧色,“程姐姐,现在的重心都在春和楼那边,我可能顾不上食摊了。”
程令仪笑,“我也没有让你一直都待在这里啊,不过,不管你在哪里,四成分红是不会变的,因为这是我们两个人一同开办起来的食摊。”
叶茵茵满心感动,握住程令仪的手。
“程姐姐,那你呢?”
程令仪不解,“什么?”
叶茵茵神情认真地道:“程姐姐,如果春和楼能成功,都是你的功劳,我手上还有布行、茶馆、脂粉铺子……这些地方也一样需要你。”
“我很舍不得寻味食摊,相信程姐姐你也一样,但以你的聪慧,值得用头脑去换取更大的酬劳,不必要守着一个小食摊辛苦劳作。”
程令仪笑着摇头,“这么快就要挖我墙角了?”
叶茵茵嘿嘿一笑,“难道不是已经挖了?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自己的考量,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你对我很重要。”
程令仪拍了拍她的手,“我明白,我做买卖本就是为了赚钱,为了有一天能像你一样,坐拥家财万贯。能和你一同去做大事,酬劳也不低,我又何必执着于一个小小食摊?我早就想好了,食摊日后先交由珊珊打理,但现在春和楼形势未定,我自然也不急着下一步落脚在哪。”
叶茵茵点头笑道:“好,我等你一同与我做大事!”
说完话,她便带着香云去春和楼了。
程令仪这些天也忙,都已经好几日没去过回春堂,正准备去一趟,远远却见谢东驾着车过来。
谢东来到食摊,一看见里面冷锅冷灶的模样,脸上顿时写满失望。
“程娘子,这么快就打烊了?”
程令仪知道钱老好这一口,早就把吃食准备上了,但还是打趣道:“是啊,谢小兄弟,你是知道的,凉粉一向卖得很好,你若想吃,下次可得早点来。”
谢东挠了挠头,冷不丁想起自己来此的正事,急急道:“对了程娘子,回春堂来了一个长脓疮的病人,老爷子叫你赶紧过去一趟!”
程令仪神色一凝,连忙提起裙子上车,“走!”
一顿疾驰来到回春堂,钱郎中早等着她了,一见她便道:“快来瞧瞧,这位病患身上的脓疮长了已有半年,如今破溃发烂,我瞧着光吃药可能效果不佳,需得割了才好,你来看看可有法子?”
病患在内堂的帘子后面趴着,程令仪一进去便看到一个白花花的腚,腚上长着拳头那么大一个脓包,已经破溃流脓,看起来十分可怖。
谢东虽然跟在钱郎中身边几年,但看到这副场面,还是忍不住出去干呕了。
程令仪检查了一番,沉吟道:“可以割。”
趴着那人一听是个女人的声音,吓得连忙要提着裤子爬起来,“……医馆怎么会有女人!”
程令仪笑眯眯看着他,“女郎中,没见过?”
那人诚实地摇了摇头,“没见过。”
钱郎中沉声道:“要想治伤就赶紧好好趴着,谁让你这脓疮迟迟拖了半年才来,若早些来看,便不用挨这一刀了。”
那人无可反驳,老老实实地再度趴下了。
程令仪熟练地操刀,手起刀落,一个拳头那么大的的脓包便被她切掉,消毒、清理、上药,一个摘除手术便完成了。
最后抓药的环节依旧是她,但这次钱郎中却没下达指令,而是让她自己开方。
程令仪想了想,她的水平是几斤几两,她自己心里清楚,绝没有独立给病人开药方的能力,钱郎中这样说,一定是已经教过她方子了。
她在脑海中搜寻许久,找到一个清血化瘀的方子写了出来。
钱郎中看过后点头道:“不错,对上症了,不过得再加两味药材。”
他提笔在药方上又补了几笔,“记住,疮毒为热症,不但要清血化瘀,还要消除热毒。”
程令仪一一记下,按照改好的方子抓了药,将病患送出回春堂。
人一走,钱郎中立即板下脸,冷哼道:“程东家可是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