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华伏在床上痛哭不止。
程令仪不忍见到她这般自厌自弃,忽然用力摇晃着她的肩膀。
“柳姑母,柳姑母,您听我说,您怀孕想出门散心没错,您丈夫抄近路也没错,错的是贼匪,您为何要怪到自己头上去?”
柳华摇头,“若不是我,相公不会遭难……孩儿也不会弃我而去……”
程令仪重重搡着她,“柳姑母,你清醒点,那些事情只是一场意外,根本怪不到你身上来,别说你没错,即便有错,这几十年的操持也够偿还了,你得往前看!”
“……前方又有什么盼头呢?”
柳华满脸心如死灰,喃喃着摇头。
程令仪直起身,在床前跪下,“柳姑母,您说过,只要我能剖腹取子,您就收我为徒,方才我已经做到了,徒儿这就给您磕头!”
她重重磕了一个头,“师父,您说的话得认,您现在又多了我这个徒弟,您还得传我毒术,教习我医术,日后我们一起研制新药,一起挽救那些危难中的妇人,让更多女子免受失子之痛,这般,可能稍微缓解您心中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