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看了一眼噗嗤笑了出来,顺荷茫然看向她们:“你们笑什么?”
莺莺解释道:“我们还当你要拦着不让我们出手呢。”
顺荷抿了抿唇别过面容,她大概有些不好意思了,半响后才接话:“按理说这事我们管不着,但……上官迟的确太坏了,我极不喜玩弄姑娘感情的男人。”
很快,马车晃悠悠行到了皇城的街道,在前往乐楼的路上,莺莺掀开车帘往外面看了眼,感叹道:“许久不出来,这街上变得比以往更热闹了。”
裘安安顺着莺莺的目光往外一眼,皱了皱眉道:“不对,平日里这街上可没那么多人。”
“可能哪里出了什么新乐子。”
顺荷也跟着往外看了眼,她习武目光毒,很轻易就发现问题:“这群人好像都在往同一条街涌。”
过多的人熙熙攘攘都挤在了一处,互相推嚷着谁也不让谁,就连马车也堵在了街口。
眼看着马车久久无法前行,莺莺三人索性下了马车步行上乐楼,走了几步,她们发现这群人同她们去的是同一条街,与此同时她们听到那群人在说‘妙音’的名字,好像是在赶着去看热闹。
“大婶,妙音怎么了?”裘安安拉住一位抱着孩子的妇人询问。
那妇人嗓门很大,哄着孩子回道:“还能怎么了,被上官家这么一番羞.辱,这会儿正在闹自杀呢!”
“也是造孽,好好一姑娘被权贵子弟当成乐子玩弄,那群赌徒为了赢钱还喊嚷着让她滚出皇城。
这我换做我,我也受不得。”
“自杀?”裘安安懵了,“那她……”
“人还没死呢,说是要再见上官迟最后一面。”
莺莺松了口气,当即拉着裘安安和顺荷往乐楼赶。
她们到时,妙音正站在乐楼的最高处,她双脚跨出栏杆裙摆飞扬,只用两只手抓着栏杆保持平衡。莺莺仰头只看到她白色的裙摆,并不能看清她的全部面容。
“香就要燃完了,这上官迟怎么还不来。”
莺莺扭头看到不远处燃着一只香,细细的一根已经燃到了尽头,她功夫不如顺荷好,正要让顺荷上去救人,忽听人群中传来尖叫,紧接着伴随沉重闷响,莺莺寻声看到妙音从高楼上坠下,她口中吐出大片的血,睁着双眸还未死去。
“呀,她还没死,快去唤大夫!”
人群越发骚动,有人匆匆往别处跑。在一片慌乱中,有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男人喘着气头发凌乱,他跨出人群呆愣愣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女子,似不可置信般软倒在地上。
“妙、妙音……”
妙音口中的血源源不断涌出,她眸光涣散看向出声处,气息微弱喊出一个名字:“上官迟。”
她说:上官迟,你总是来得这般迟。
几乎是这句话落,妙音就闭上了眼睛。
“……”
那天莺莺不知道是怎么回宫的,她只记得妙音翻飞的白裙以及那一地的鲜血,裘安安和顺荷也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回去之后,莺莺窝在榻上情绪低落,她那一整日都恹恹没什么精神,晚上钦容回来把她搂入怀中,低叹一声道:“就不该放你出去。”
莺莺抓紧钦容的衣襟蹭了蹭,闷闷回着:“我也后悔了。”
她的确不应该出去。
若是不出去,她也不会看到妙音惨死的模样。她的死不由让莺莺回想起前世她杀的数人,当时她杀人没觉得有什么,如今看着妙音一个陌生人死在她面前,她忽然很想问她一句:活着不好吗?
怎样活不是活,为什么非要用寻死来了却这一切。
莺莺想不明白,不过很快钦容就给了她答案。钦容调查后得知,妙音并不是自杀,而是被人从高楼推下去的。
推妙音的人是柔嫔,莺莺出宫的那日她也偷偷出了
宫,不同的是莺莺是想去救妙音,而柔嫔是在拿妙音做赌注,她给了妙音一炷香的时间,若是上官迟能在一炷香内赶来见妙音,那么她就饶妙音一命。
没有什么人阻拦,上官迟是自己不愿去见妙音的。
他大概不相信妙音会自杀,但又害怕妙音真的会自杀,所以他在这一炷香内犹豫了很久,等他终于做好决定去见妙音时,香已燃尽,柔嫔说:“看来本宫的弟弟,也没那么爱你。”
这件事的最终后续就是:上官迟也死了。
他才是真正的自杀,死前他跑到妙音去过的乐楼顶层,撕心裂肺大喊着自己从没欺骗过她。
上官迟说他是真心喜欢妙音的,他说在他得知妙音说出‘我愿意’三个字时欢喜了好久,但他没了那股勇气,已经不敢再带着妙音去私奔了。
上官迟还说,他以为自己没那么爱她。
从头到尾都没什么赌注,上官迟只是怕了退缩了认命了,想要放弃妙音老老实实接下陛下的赐婚。直到妙音死在他的面前,他才知他以为的没那么爱,到底是有多爱。
所以,上官迟从妙音坠下的高楼一跃而下。
莺莺得知这件事的全部经过时,心口发闷愈发的难受,就去找顺荷说了这事。
“我总算知道,妙音为何说他总是来得那般迟了。”
“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