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莺莺回到东宫时,安平王抵达皇城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宫。
说来好笑,当初景兆时被驱逐离开时,无人来送走的悄无声息,如今随着武成帝一声令下,帝王铁骑亲自护送回来,阵仗大的闹得人尽皆知。
【宿主心情不好吗?】系统明显感觉莺莺心情低落。
莺莺此时的心情真算不上好,找到周子善的喜悦全被景兆时回来给抵消了,她忽然想起半年前她去送兆时离开时,兆时冷漠绝情的模样,他说他会回来,还希望莺莺不要怪他。
一切恍如隔日,只是昔日的人早变了模样。
“他真的不该回来的。”莺莺小声喃了句,抱起阿贝坐到了美人榻上。
她没有再出寝房,所以并不知道外面此时有多热闹。晓黛急匆匆推开寝房的大门,见莺莺懒懒散散正窝着发呆,连忙说道:“娘娘快些沐浴更衣吧,陛下特意为安平王设了家宴,一会儿您要与殿下同去。”
莺莺怔了下,抚猫的动作一停让阿贝从怀中蹿出,她茫然追问:“你说什么?”
晓黛催促着莺莺往浴房走,在路上又把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也是有意思,当初逐兆时去西南把人赶尽杀绝的是武成帝,如今把人召回来开家宴庆祝的也是他。莺莺看不懂武成帝在这个时候把人召回来到底安了什么心,但她嗅到了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一定,一定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沐浴完后,莺莺披着衣裳随晓黛回了寝宫,沉默坐在榻上想事情。晓黛推开衣橱为莺莺挑选着衣服,还不时询问莺莺的意见。
莺莺想到一个问题:“既然是家宴,那……姑母会去吗?”
晓黛顿了下,顾忌莺莺的心情十分委婉道:“皇后娘娘的禁闭还没解除呢。”
也就是说,所谓的皇室家宴,作为皇后的顾曼如不会出席。
这本不是什么好事,但放在莺莺身上却让她松了口气。姑母不去也好,不然她若与兆时见了面,还不定会闹出些什么乱子,在误会没解除前,二人能避开是最好的选择。
“呀,娘娘!”正在帮莺莺挑衣服的晓黛,忽然惊呼一声。
她从衣橱中挑出一
只漂亮的小香囊,叹了声气:“娘娘怎还留着这只香囊,若让殿下看见,定要不高兴了。”
晓黛发现的香囊,正是兆时送莺莺的那只。
前些日子,钦容将这只香囊丢在地上,对它的不喜已经很明显了。莺莺也不是不懂事的人,自那之后就将这只香囊收入衣橱底下,再也不曾佩戴过。
看到这只香囊,莺莺就能想起兆时,她知道晓黛是想让她把它丢掉,但……
“先收着吧。”莺莺别开头这样说了句。
晓黛欲言又止,终是又将香囊放回了衣橱中。
钦容回来时,晓黛正同她叮嘱着家宴要注意的规矩,莺莺听得心不在焉,刚刚沐浴完的她披散着头发,身上只穿了一件宽松寝衣,正给怀里两只小猫顺毛。
“娘娘,您可记住奴婢刚才的叮嘱了?”晓黛将选好的衣裙抱出。
莺莺敷衍应着,她垂着脑袋并没注意到钦容回来了,直接将心里话说出:“我能不去吗?”
晓黛怔住:“娘娘说什么?”
她转过身才发现钦容,慌忙行礼时被钦容抬手拦住。
钦容走到莺莺身后,望着她低头露出的细嫩脖子,听到她低低弱弱说着:“我不想去参加什么家宴。”
所谓皇室的家宴,不过就是一群面和心不和的人维持着表面平静,笑里藏刀背地里互相算计。
这次家宴姑母不能参加,代她前去的则是淑妃,莺莺如今已经知晓了当年真相,实在不愿见到淑妃和武成帝,她怕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更何况家宴上还有景兆时,她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既然不想去,那就不去了。”低沉的嗓音打断莺莺的沉思,莺莺回头才发现钦容。
晓黛不知在何时已经退下,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见莺莺回头,钦容倾身控制住她的小脸,他用两指抬高莺莺的脸颊,用另一只手轻抚她的眼角,“哭过了?”
莺莺皮肤很白,沐浴完后她眼尾薰上绯红,又因心情低落有些憋闷,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才没有。”莺莺抽了两下鼻子,挣开钦容的手去抱他的腰身。
这个时候她急需要寻个依靠,埋首在钦容怀中蹭了蹭,她低低道:“我真的可以不去家宴吗?”
钦容低眸撩开
她的发,轻轻按捏她柔软的后颈,薄唇勾起弧度应了声:“自然可以。”
他原本也不想让莺莺参加家宴,这样正合他意。
“父皇那里由我来说,莺莺累了就早些休息,不用等我回来。”时间已经不早了,钦容需要早些过去。
等钦容离开,莺莺原本还想去看望姑母,后又担心钦容会拿她生病做借口,于是就乖乖窝在房中早早休息,躺在榻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莺莺并不知道当日家宴都发生了什么,只知钦容回房时已经是子时,向来很少碰酒的钦容身上酒香浓烈。暗夜下,他抱住莺莺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一下下轻轻拍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