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由棷命令战士们,在淄川县城之下安营扎寨之时。
淄川县城内,此刻却是人心惶惶,地痞流氓趁机肆虐抢掠钱财。
还未交战,淄川县城便已然乱成了一片。
城头之上,绿营千总史勇福穿着一身铁甲,眼神阴沉无比。
好不容易才靠着八旗当上了千总,眼看着就要发财了,够日的衡王却率军来攻!
他骂骂咧咧的站起身,看着城外连绵的营帐,想要骂娘,一时间也不敢骂出声来。
没过一会儿,史勇福便接受了事实。
跑,是绝对跑不掉了。
留下守城,也是个死?
降了?
史勇福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个念头。
随即史勇福又摇摇头,投降,那就是把命交在人家的手里,是死是活全都是别人说了算,他不敢赌。
史勇福长长的叹息一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去,叫兄弟们都注意着点。”
史勇福踹了踹一旁的士兵道。
正靠在墙上打着瞌睡的士兵刚想骂娘,见是史勇福,立刻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但还是嘟嘟囔囔的离开原地,绕着城墙走了一圈,见着有瞌睡的便立刻给叫醒。
史勇福站在城头,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苦思冥想的想要想出一个即便是投降,也能保证性命的法子。
而另一边。
淄川县令陈子枞邀请城内一众大户共商大事。
淄川县衙,陈子枞端起酒杯看着各个大户,商人,缓缓开口道:“外面就是衡王,他在青州、淮安做
的事情,诸位都知道了吧?”
一众大户,商人尽皆沉默得点点头。
一旦衡王的大军攻破淄川县城,头一个倒霉的必定是他们这些手底下有许多田亩的大户人家。
即便无事,家里祖上几代积累的下来的田产,恐怕也会被尽数拿走。
衡王朱由棷,实在是太过霸道了!
“一旦城破,在座各位恐怕都无法轻易幸免,如今城内军马缺衣少食,还望诸位多多支持!”
“让将士们吃饱喝足,守城自然也会更加卖力一些。”
陈子枞笑呵呵的看着众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另外,还需要诸位多多支持一些银两,以在城中招募敢勇,不然兵力缺乏,这城,恐怕还是守不住的!”
接连几句话,陈子枞那是句句不离钱财,他看着众人,丝毫不怕众人不答应。
是命重要,还是银子重要,这些人脑子里可是清楚的很。
没多久,一大户缓缓站起身道:“我出三千担粮食,再出五百两银子,还望大人能够让千总大人手下的兵丁安心守城。”
陈子枞当即哈哈一笑:“这是自然,这是我与史千总的分内之事。”
“若不是朱由棷来势如此迅速,如今我等亦不会陷入这两难的境地。”
“朝廷此时派发的大军必定已经在路上,只要我们能够撑个几天,到时候朱由棷必然会率领大军离开淄川县。”
“否则的话,八旗大军必定让他有来无回!”
说着说着,陈子枞脸
上逐渐面露难色:“只是如今城内兵力不足,恐怕无法坚守多日,各位家中家将仆役若能上城墙出力守城,受我调遣,我再在城中招募敢勇,如此,定当万无一失!”
话音落下,在坐诸人尽皆互相对视一眼,不知道这陈子枞打的什么算盘。
但家中的家将与仆役,那是绝对不可能借出去的!
“陈大人,银子好说,可这人,委实是有些难办。”
“不如趁大人多多招募敢勇上城墙坚守,我家中的那些个仆役,一个个胆小如鼠,又哪里敢与大军厮杀啊。”
一名商人笑眯眯的推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放在桌上。
这时,其它人也纷纷响应起来。
“我们李家出一千担粮食,五百两银子!”
“城南张家出一千两银子!”
尽管被拒绝,但陈子枞的脸上却仍旧挂着笑容,仿佛没有丝毫的不快。
直到酒局结束,诸人全都离开,陈子枞的脸色这才瞬间阴沉下来。
看着各家送来的粮食和银子,陈子枞对一边的属下道:“去请史千总来!”
“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不多时,史勇福便提着刀赶到衙门,一进门便说道:“有何事?”
陈子枞也不绕弯子,当即便直接说道:“你想活还是想死?”
史勇福猛然停住脚步,看着陈子枞:“什么意思。”
“明白和你说了,淄川不会有人来救,咱们若是想活命,便只有投降这一条路可走!”
“想要死守,绝无可能!”
“此前衡王殿下,与江北四镇刘泽清一战天下皆知,他手中有红夷大炮。饶是再怎么坚固的城墙,如今在红夷大炮面前,没有半点作用!”
陈子枞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缓缓说道。
他喝了一口茶,把玩手中的银子,这才接着说道:“但投降,那也是有学问的吧,若只是献城,你我恐怕之后的下场了不起也就是个苟活!”
“但我听闻衡王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