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州。
朱由棷带着一个团的士兵,在经历了数天毫不停息的奔波,终于抵达胶州湾。
码头上,各处的海商正在有条不紊的搬运货物,工人们见着有大批官兵到来,当即便停下手上的动作,怔怔的看着朱由棷一干人等。
看着众人,朱由棷淡淡开口道:“从今日开始,胶州湾将重归于明廷管辖,所有商号需得重新登记造册。”
一众商号掌柜见状连忙走出人群,拜见朱由棷。
有眼尖的,立刻便认出了朱由棷是谁,当即跪下,口中高呼拜见衡王。
霎时间,码头上跪倒一片。
朱由棷看着众人:“都起来吧。”
众人纷纷起身,其中一身材粗壮,脚下并未穿鞋,露出宽大脚趾的汉子缓缓从人群之中,拜在朱由棷身前道:“十八芝,郑芝豹拜见衡王。”
朱由棷眉头一皱:“十八芝如今连胶州湾都占了么?”
郑芝豹浑身一颤,当即连声道:“王爷误会了,十八芝在胶州湾只是停运货物,且十八芝始终都在朝廷治下,又哪里敢占地为王。”
朱由棷似笑非笑的看着郑芝豹,对于他的话只当在放屁。
十八芝如今在大明近海的力量可谓是空前强大,即做贼,也做商,有什么是不敢干的?
对于远在福建的郑芝龙,朱由棷鞭长莫及也够不着,但如今却碰到了郑芝豹,却是不能轻易将他放走。
正缺海船,这就送上门来了。
这可真是让他有些,怪难为情的
。
“本王要开海,如今正缺一艘战船,不知你有何教我?”
站在码头边,朱由棷开始进行敲诈。
对于这种大发国难财,又做海盗的势力,朱由棷并不准备给什么好脸色。
只要逮住,薅就是了!
听到朱由棷张口就要一条船,郑芝豹脸色当即一阵青白,良久,这才开口道:“十八芝在福建有造船厂,不日会为衡王送上。”
朱由棷却是摆摆手,只是一条船,还用不着他开口,他盯着郑芝豹道:“一条海船,再借我三十个造船匠人,放心,我朱由棷不是强盗,付你们银子。”
“五万两白银,够了吧。”
郑芝豹眉眼一跳,连忙跪下:“王爷,船可以,可匠人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啊。”
“您要船,我十八芝一定全力供应,但匠人这年月里可实在是不好寻,我十八芝自身也未有多少船匠啊。”
朱由棷脸色一变,沉声道:“你在和我谈条件?”
“你以为我是在和你说话?”
“回去给我告诉郑芝龙,他若是想要在海上做生意,三十个匠人,一条海船,给我送到胶州湾来!”
“否则的话,本王不介意带兵走一趟福建!”
“八旗都挡不了我,你觉得你们能么?”
“五万两白银,本王在这里等着,见货即付。”
“本王也不是要抢你郑家在海上的生意,海上的生意,是做不完的。”
郑芝豹低着头,脸色狰狞,再抬起时,化作一脸苦笑:“小的明白了
,回去便告知我大哥。”
朱由棷这才满意的挥挥手:“去吧,从今以后,胶州湾将由我管辖,进港货物,一律收税!”
一众商家低着头,不敢有任何异议。
此前这里一直都是八旗辖内,八旗又不擅水,不懂海贸,随便给点银子就能打发了,如今换了衡王,往后的日子,难了。
没人敢有别的心思,老实缴税,即便税收再高,只要还有利润也总比跟这位王爷翻脸的好。
文治暂且不提,但就武功方面,这位王爷可是刚刚把整个山东都给夺回来了,山东境内的八旗屁都不敢放一个全都灰溜溜的走了。
和他作对,那就真的是在找死。
一众商家思考着该给这位衡王送份什么礼物,毕竟往后就要在这位爷手下做生意,得罪了他,别说生意没得做,在海上都得小心着点。
瞧着这位王爷是铁了心的要发展海军啊,还带了这么多的官兵!
一直到朱由棷带着部队在胶州湾码头附近找了一个空阔地,一众商家这才敢抬起头,望着已经开始整队的战士。
一众商家看着整队的士兵与朱由棷想到,衡王兵强马壮,如今又夺回了山东,难不成还能把八旗给打出去?
码头旁边的空地上,朱由棷看着一众战士,朝着新一军第一师一团长罗淦招了招手,说到:“在这里建一个半永久的军营,另外,你们团扩编一下,再在本地招募一个营的本地兵。”
“得要招擅
水的,明白么?”
五短三粗,长满络腮胡的罗淦点了点:“是,王爷。”
说罢,罗淦一路小跑,前去整队,下达命令。
朱由棷则带着一众警卫员开始沿着胶州湾,缓缓踱步而行。
八旗水军现如今也只是个样子货,中看不中用。
而且,他要发展海军,一方面能够赚取海上贸易的利润,一方面也能以海军威胁辽东。
使得八旗必须在其辽东沿海留下重兵。
一旦海军能够发展壮大,未来甚至可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