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城上,一柄柄火把将整个福州城头照亮。
福州城守刘祖安不断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紧张不已。
尽管心中无底,他还是不断的朝着一众士卒喊话,鼓舞士气。
“兄弟们,杀敌一人,赏银五两!”
“杀敌三人,立刻加官三级!”
“就是死了,银子也会送到尔等家人的手中!”
“大买卖啊,兄弟们!”
显然,刘祖安是海盗出身,尽管有在修心养性,却始终不能改变本性。
几句话间,便暴露出本性。
一众士卒听到刘祖安的话,纷纷大笑起来。
“大人,到时候别兑现不了啊!”
“就是就是,五两银子,老子高低不得赚他个几百两!”
刘祖安大手一挥,笑骂道:“尔等知道什么,我兑现不了,还有一官。”
“不就是银子们,一官别的不多,唯独银子,那可是从都不少啊!”
尽管脸上在笑,刘祖安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大军,双腿却是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想起郑芝龙要他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守住福州三天的命令,刘祖安便感到一阵绝望。
朱由棷打仙霞关都没有用到三天,一个福州城,我又怎么能够守的住三天!
眼看着敌方大军在火炮射程之外就立刻停住,刘祖安顿时更加感到绝望起来。
这一切都和郑克敌他们说的一模一样,朱由棷的火炮,射程可比他们的火炮远多了!
这么打,福州城又如何能够守的住。
眼见炮兵们这就要开炮,刘祖
安赶忙抬手说道:“不许开炮!”
“再等一等!”
“现在开炮压根就射不中对方!”
话音刚落。
一名炮兵已经点燃引线。
轰隆一声,火炮轰鸣,炮弹直直飞向朱由棷阵前。
朱由棷看着掉落在他面前的实心炮弹,冷声道:“胆子倒是不小!”
“就是可惜,火炮的威力小了一点。”
朱由棷转过头,看向炮兵指挥官道:“开炮吧。”
“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火炮。”
“各团准备,炮声一响,立刻发起进攻!”
站在朱由棷身边的旗手,立刻向各团打出旗语,传达朱由棷的命令。
两万余人的攻击阵型缓缓展开,只等火炮轰鸣。
随着炮兵指挥官朝前挥舞旗帜,数百门火炮立刻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硝烟滚滚而起,在炮兵阵地上空弥漫。
急促的冲锋号随之响起,两万余战士立刻在各团指挥官的带领下,朝着福州城冲去。
炮弹在口中画出一条弧线,随即重重的落在福州城头之上。
爆炸的火光将刘祖安的面庞映照得通红一片,他眼睁睁的看着距离他不过五米的士卒被火焰吞没,沉重的倒在地上。
对面的火炮,竟然如此精准!
刘祖安咽了口唾沫,看到敌军发起冲锋,立马就回过神来,大声喊叫起来:“开炮!”
等了一会儿,却只有寥寥几门火炮发出轰鸣,对面火炮却又打出一轮。
刘祖安僵硬的转动脖子,满脸惊恐的看着城墙。
原来,城墙上的火炮,早已经被炸的东倒西歪,无法再使用。
耳边响起尖锐的呼啸声,刘祖安下意识的一缩脖子,朝着旁边扑了过去。
轰!
刘祖安回头望去,他刚刚站立的位置,爆发出一团火焰,吞噬着所有能够燃烧的物体。
“大人,你没事吧!”
“大人!”
一群亲卫扑了过去,连忙将刘祖安扶起,急切询问。
刘祖安摇了摇头,眼看敌人就要冲到城下,再次发出命令:“让左营的人赶紧上城墙!”
“福州城要是破了,我们逃都逃不掉!”
一众亲卫立马朝着城内喊话,不多时,一队队的士兵立刻走上城墙补充缺失的兵力。
城下,二师一团团长看着城头的人影,大声吼叫起来:“举枪!”
冲在最前的二团团长则是立刻大喊:“举盾!”
后方炮兵阵地上再次发出轰鸣。
福州城头上,寥寥几门火炮亦是如此,更多的,则是那泼天如雨一般的箭矢,射向城下。
二团团长怒吼一声,高举着盾牌,将身前袭来的箭矢尽数挡住,只是瞬间,二团战士们便已经形成一个又一个的阵型,为后方的战友阻挡箭矢的攻击。
而一团战士则是立刻端起燧发枪,朝着城头射击。
城墙上,在火炮与燧发枪的双重攻击之下,士卒顿时人仰马翻,刚刚走上城墙防守的士卒,顿时没了一大半。
城头上,碎尸铺满城墙,到处都是溅射的血迹。
惨叫与哀嚎声在
城头上响彻,整个福州城头,此刻宛若一片人间炼狱。
砰!
城门被一炮精准轰开,木质的城门顿时重重向后倒下,木屑四溅。
二团团长看到城门打开,立刻丢掉手中的盾牌,将背上的燧发枪拿在手中,高吼起来:“兄弟们,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