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坊津渡口都充满着尸体被灼烧后,不完全燃烧散发出来的恶臭,因为这些倭寇舰船太过集中,士兵的尸体也集中在一起,臭味久久不能散去。
吴昌时也只好派遣海军士兵们对这些没有完全燃烧的尸体浇灌上火油,点火继续燃烧,等到直至早上十点之后,火势才逐渐停了下了。
不仅是坊津渡口,周围数百名的陆地也被大火烧了个干净。
“吴司令,这样一来,整个坊津渡口就报废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看见这样的惨状,张煌言强忍着生理不适的恶心问道。
“没办法,只能慢慢修了。”
吴昌时也没有办法,为了一举歼灭更多的倭寇士兵,他才采用了这种办法,而后果就是坊津港的报废。
正当他们担心坊津的维修工作时,一些商船上的舰长坐着小船,也登上了“镇海号”。
“吴司令。”
一位舰长也是看见了港口上的惨状,赶紧说道:“我们平时登录海岛之时,都是自行修建码头,把这些工作交给我们,不出三日时间,我们就能造出一个基本的雏形出来。”
“太好了。”
吴昌时正为此发愁,“我们舰船上的维修兵都留在了长崎港,这也是我考虑不周,就麻烦你们了。”
“遵命!”
几位舰长也学着海军士兵的样子,做起了军礼,让吴昌时原本因为坊津港毁坏的糟糕心情好了很多。
而整个坊津港唯一活下来的人便是岛津久
章,整整一晚,他都在不安中度过,一方面是因为坊津港上的炮火声,还有持续燃烧的大火,另一方面是担心家主岛津光久对他的处罚。
虽然在萨摩藩还有四五个相同规模的港口,但坊津港无疑是所有港口的突破口,坊津港也是之前征战琉球国时出发的港口,这个港口对整个岛津家也有着非凡的意义,因此岛津光久才会派出他这个妹夫前来守卫。
实际上在鹿儿岛城的岛津光久也听到了坊津港的炮火声,这两处地方的直线距离仅有四十公里,还有一些隐约的震动传来,但坊津港大战的时间已经接近深夜,即使是他,短时间也没法召集大队海军前去救援。
“该死的明军。”
岛津光久恶狠狠地骂道,接着他又问起了负责守夜的家臣,“坊津港那边有没有消息,有没有人逃回来,那边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
“有,家主。”
家臣回复道:“新城藩主岛津久章正在侧间休息。”
“什么,这个畜生竟然还敢休息,把我们岛津家的港口都丢了,他应该立马自杀谢罪。”
岛津光久的怒火足足持续了好几分钟,才逐渐冷静了下来,“把他叫过来吧。”
“是家主。”
岛津久章也知道自己的小命难保,他远远的就跪倒在了地上,然后用膝盖一步一叩地走到了岛津光久的面前。
看见岛津久章这样一副样子,岛津光久的气也消了一大半,他知道以
昨晚的炮火强度,他的这个妹夫能活着回来都很不容易了。
“家主,明军太卑鄙了啊。”
岛津久章的话中带着一丝哭腔,“他们趁我们换岗的时间来偷袭,我们毫无防备,所有士兵都被烧死了,而且沿路的海军哨岗都没有消息,我觉得他们应该是绕路过来的。”
“嗯。”
岛津光久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说法,实际上自从岛津家偷袭失败之后,他在沿路的海岸线上都增设了不少的信号台,只要有明军舰船经过,他们就能提前知道消息。
但这次的大败也令他猝不及防,他这段时间的所有准备都在陆上,现在明军竟然想要从海陆两方面同时进攻萨摩藩,即使是他也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负责跟德川将军联系的人呢?赶紧喊他进来。”
岛津光久此时也是知道,没有幕府军队的帮助,他们萨摩藩很可能也要被明军攻占了。
“城主。”
一位肥头大耳的倭寇武士走了进来,“德川将军那边已经在召集联军了,最先头的部队可能已经和土佐藩的士兵汇合,登录九州岛了。”
“已经在招募了,可能?”
岛津光久勃然大怒道:“你用这样的话已经敷衍我多少次了,德川将军再不派人来的话,我们整个萨摩藩可能都不复存在了。鹿儿岛城破城的那一天,你也别想跑,我会找人看着你的。”
因为是德川家光派来的人,岛津光久一直对这位武士好生
照料着,从他的体态上也能看出,他在鹿儿岛城的生活很滋润。
但正因为岛津光久对他一直礼待有加,如今突然发难,让这位武士有些猝不及防。
“城主。”
武士声音颤抖着回道:“我真的已经收到土佐藩的回信了,他们应该已经到达佐伯城附近了。不如您派一队人前去与他们汇合,这样您也知道我所言非虚。”
“好。”
岛津光久也想看看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来人,派一批武士骑着快马到佐伯城,把咱们萨摩藩的情况告诉他们。”
接着他又看向这个肥头大耳的武士说道:“若是没有找到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