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玉堂自然看到了会安港的情况,这样的海港比起潮州、厦门、泉州那边的港口都差不了太多,这也是阮福澜的底气。
但正是有着这样的实力,阮福澜才会不甘心,不甘心把安南国主的位置让给陈梉。
“大明的军队确实勇猛。”
阮福澜从大明商船处,也知道了大明打退荷兰人,收复大员岛,甚至为了追捕,逃往倭寇岛的郑芝龙,打下整个倭寇国的事情。
他接着说道:“不过,大明陛下为何不能看一看我阮氏再做决定?我阮氏就比郑氏差么?”
“要知道他郑氏不过是个守成者,而我阮氏不仅将这会安港运营了起来,吉蔑那边也被我们打下了大量的地盘,就在这样的情况下,郑氏依然打不过我们,若不是因为人口太少的缘故,我们阮氏早就统一安南了。”
“可你们承认郑氏,就是让我们没有退路了,这段时间,我阮主这边已经溃逃了数十名官员以及近千名的百姓,只是因为你们的一纸认命。”
翁玉堂看着阮福澜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有些想要发笑,正如阮福澜所说,这些百姓自然更认可大明承认的国主,甚至连黎氏能在郑主苟延残喘,也是凭借着大明的威慑。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翁玉堂问道:“你以为抓住我,就能让你当上国主了?你究竟是高看了你自己还是小看了陛下的决定,若是你能赶紧投降,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否则我大明的军队一到,你们阮主将会付出血的代价。”
之前翁玉堂是在意使团其他人的安危,但此时只有他一个人,他也无所畏惧了。
他可是大明礼部,堂堂左侍郎,正三品的大员。
这些附属国的官员遇见大明的官员,一般要降两品来看待,也就是说只有大明承认的安南国主才会比他的品阶高,而阮福澜虽然是阮氏之主,充其量也不过是安南国的一位王爷,身份地位还不如他翁玉堂。
翁玉堂看着阮福澜没有回话,也接着问道:“你将我劫过来,是准备威胁我大明?你认为自己有那个实力么?或者说大明会因为你的威胁而屈服?”
“连挂着我大明日月旗的商船,你都要客客气气地,如今哪里来的狗胆将我困在此地?”
阮福澜此时也被翁玉堂的问话,问得愣在了当场,他之所以绑来翁玉堂,是因为阮主在郑地的间谍,传递来的消息。
他错误地以为安南国主的决定权在翁玉堂的手里,所以他才会冒着风险,将翁玉堂抓来。
但此时的他也反应了过来,这个决定已经经过了大明陛下的认同,也就是所谓的一言九鼎,大明陛下的旨意是不容质疑和反对的。
他一时没了主意,只好叫来了他的叔父,也就是前任阮主定下的顾命大臣阮福溪。
阮福溪知道消息后也赶来过来,他倒是一改之前的说话,而是出言道:“这位使者大人,我们
只是把您请过来,想要询问大明对我们的看法,并没有绑架您的打算。”
“更何况,您的那些随行人员,我们也按照您的要求送走了,这一点没错吧,若大明仍承认黎氏为主,我们没有意见,我们所质疑地只是,您为何认可郑氏,却不认可我们阮氏?”
阮福溪的话虽然带着一丝狡辩,但却切入了重点,翁玉堂原本也考虑过这些问题,但毕竟安南的都城升龙城在郑氏之地,而且这些小国,无论是郑氏、阮氏亦或是黎氏,并没决定权,一切都是大明来定。
既然翁玉堂与郑氏先接触,郑梉的态度也非常令他满意,定了也就定了,这是大明的决定,其他人无权置喙。
正如原本田氏代齐的历史一般,周王室虽然势弱,但他承认了田氏的正统之后,也没有人再怀疑田氏在齐国的合法性。
“你要知道安南原本就是我大明的附属地。”
翁玉堂接着说道:“且不提秦皇远征百越、大明永乐年也在这里设置了,交趾承宣布政使司,无论郑氏、黎氏或者是你阮氏,都只不过是我大明的臣子罢了。”
“我天朝上国,决定一位臣子的官职,难道还要向你请示不成?”
翁玉堂的这番话,也是他决定郑氏为安南国主的原因,虽然对安南国的几家来说,他们都有机会争夺这个位子,但对大明来说,这不过是对下属官员的调任罢了。
若是这位新任的安南国
主陈梉,做出了让大明不满的事情,他也可能随时被撤职。
原本自信满满的阮福溪,此时也不知道怎么应对了,只得出言道:“这位大人您先在此休息,我们先告退了。”
离开宫殿后,阮福澜也是没忍住,出言问道:“叔父,当初绑架明使的决定,是你同意的,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难道把他送回去?大明陛下一定会追究我们的责任吧,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我听说过,郑森与郑芝龙的事情。”
阮福溪解释道:“当初郑森投靠了如今的陛下,虽然郑芝龙与大明为敌,但这位皇帝却没有为难郑森。”
“唉,我真是下了一步昏棋,若是大明陛下的决定还没传来,一切或许还有转机,但正如这位大人所说,大明陛下的旨意自然是一言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