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阮主这边,明军的撤军的消息传回到归仁城,也让他们的士气大增。
“叔父,我早就说了,不必演这一出。”
阮福澜看着“死而复生”的阮福溪抱怨道:“即使我们放回了大明的使者,可他们还是对我们出兵了,您的计划根本没有用。”
“以我看来,咱们不如就和大明殊死一战,他们的步兵想要穿越我们的两条堡垒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阮福溪自然是没有真的被杀,死在翁玉堂面前的,只是一位容貌类似于他的“替死鬼”。
而阮福溪此时却没有那么自信,劝说道:“你觉得防守住步兵,我们就赢了?大明还有海军呢,你是不记得郑芝龙了么?”
郑芝龙的船队不仅在大明边界劫掠过,在归仁城的会安港也曾出现。
听到阮福溪的话,阮福澜才回忆起郑芝龙的恐怖,接着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打也打不过,想要投降,以现在的局面,大明也不会接受,难道我们就坐以待毙不成?”
就在这时,阮福溪安排前去港口的士兵,回到了宫殿,汇报道:“上主、昭王,会安港的大明商船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到什么消息,已经离开了,当我们前去抓捕的时候,他们已经不见了踪影。”
“什么?”
此时连原先镇定自若的阮福溪也慌张了起来,接着问道:“一条大明商船都没有了么?他们的动作怎么会如此迅速?”
阮福溪的计划,
自然和许正诚想得一样,就是挟持这些大明的船队,但计谋被识破,阮福溪也彻底泄了气。
“如今只有去求葡萄牙人了。”
阮福溪想了很久,终于出言道:“以我们的实力根本对抗不了大明,只有用这些年的积蓄去求一求葡萄牙帮忙了。”
说完这句话,阮福溪就亲自前往了会安港港口,找到了停泊在这里葡萄牙舰队的舰长卢西奥,卢西奥是一位武器贩子,阮主这里的火器大都是从他手里购买。
看到阮福溪的到来,卢西奥也笑着问道:“怎么了?我的大金主,又要从我手里购买火器了么?你们又遇见郑主那边的进攻了?”
“不,这次不是郑主。”
阮福溪解释道:“大明承认了郑主的地位,如今我们要面对得是大明,他们虽然陆战失利了,但如果我预料得不错,很快大明的舰队就打来了。”
“什么?大明,你们要跟大明作战?”
常在这片海域游荡的卢西奥自然见过了,护送大明商队的岛津亿隆的那支舰队,他不敢置信地回道:“你们难道是在找死?连我们葡萄牙的舰队碰见大明的舰队都要退避三舍,你们竟然敢惹他们。”
看见阮福溪仍不死心,卢西奥也接着说道:“前段时日,有一支大明的舰队就从吕宋那边,一路驶往了马六甲,你可能没见到。”
“但我要告诉你得是,即使是我手里的这数十艘舰船,遇见他们也是一碰就
碎。”
“如果我把整个阮主送给你们呢?”
阮福溪接着说道:“我们阮氏这么多年,在海上贸易积累的财富,还有这些百姓都送给你们葡萄牙人,你们是否能帮我们对付大明?”
“这些也远远不够,你怕是还没有意识到大明的强大。”
卢西奥接着说道:“你应该知道吕宋岛吧,那里是西班牙的地盘,虽然西班牙的实力不如从前了,但是他们遇见大明舰队的时候,也只有投降的份。”
“还有大员岛的事情,荷兰人宁愿放弃大员岛的利益也不敢与大明为敌,而坚持与大明作战的郑芝龙,现在已经不知道死哪去了。”
“有这么多例子在前,你们为何还敢惹怒大明,不要再痴心妄想了,我们葡萄牙人是不会为了这点财富去得罪大明的。”
阮福溪又何尝不知道这些,他之所以放了翁玉堂,也是基于这些考虑,但如今大明与他们已经没有合谈的可能了。
“可事情已经发展成如今的情况了。”
阮福溪解释道:“我们也把大明使者放了,但是大明仍然不肯饶恕我们,卢西奥你这些年也从我们这些得到了不少利益,帮我想个办法吧。”
卢西奥作为一个武器贩子,对于阮主与大明的矛盾,自然不想插手,但他也知道,若是阮主被灭的话,他的生意也会受到影响。
“这样吧,既然你们想活命,我这里还有一个办法。”
卢西奥接着说道:“大明
有个典故,叫做负荆请罪,你们想要获得大明的原谅,必须摆出应有的架势来,让你们的国王去大明,向大明陛下请罪。”
“另外你们这块地盘,也让给郑主,既然郑氏是大明承认的安南国王,你们只有把地盘让给他们才行。”
“可这样,郑氏一定不会轻饶我们的。”
阮福溪自然知道投降郑氏是一个办法,但他们之间的仇恨也很深,他接着说道:“如果投降郑氏的话,我宁愿选择去死,他们一定会对我们阮氏赶尽杀绝的。”
“如果是这样,我宁愿被大明打败,虽然我们的实力很弱,我也不愿意引颈受戮。”
“不,我的意思是把阮主这块地盘让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