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资质是当不了祸水吗?你瞧不起谁呢?!”
江璃松开她的手,低咳了一声:“我也觉得奇怪,你挺漂亮的,可我就是不能把你跟红颜祸水这四个字联系起来……”他又抬头看了一眼宁娆,见她秀眉拧起,看架势要上来跟他理论明白自己怎么就不是‘红颜祸水’了,忙把话题岔开:“对了,我好像从来没跟你说过我当年是怎么去影山学艺的。”
宁娆一怔,当即来了兴趣,暂且把‘红颜祸水’这回事抛诸脑后,抱着他的胳膊,殷殷切切道:“那你说,快说。”
江璃目光微渺,作回忆状:“当年太傅带我隐居陶公村也不全是为了躲避滟妃的追杀,其实也是为了方便我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去影山学艺。那时太傅让我躲在密室里,其实也只是在密室里住了几年而已,中间的几年我是悄悄地去了影山。”
“对了……”
江璃握住宁娆的手,唇边漾开笑意,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那时影山的掌门也就是我的师父徐道人是个脾气极差的,本来他死活不愿意收我为徒,说是自己已经金盆洗手,不再收徒授业了,可他欠了太傅一个大的人情,不得不收我。我还记得拜师那天,我敬他拜师酒,他那一张老脸写满了被胁迫的不情愿,当真是有趣极了。”
“哦……我听过徐道人的大名,他是个化外高人,怎么会欠了太傅的人情?”
江璃一怔,旋即将宁娆揽入怀中,道:“我也是后来回了长安才查清楚的,当年云梁国灭,孟国主在淮山自缢之后,那片山被齐王派人牢牢围了起来,当时师父听闻他的爱徒噩耗,孤身一人去了淮山,却只能徘徊在山外不得入。束手无策之时恰遇上了太傅,太傅早就听闻他大名,便代他向齐王叔说了个情,将他放进淮山凭吊。”
宁娆眼珠转了转,想起了淮竹曾经提过的那个素未蒙面的大哥孟天泽。
据说当时孟家所有的男丁都死在了齐王的刀下,且齐王怀了几分恻隐之心,准许云梁旧民给孟氏王族立坟立塚,淮山上的国主墓便是这么来的。可多年以来,关于云梁太子孟天泽却鲜少有人提及,颇有些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意味。
若当真如她和淮竹所期望的那般,孟天泽还活着,那他当年是如何从那被魏军重重围困的淮山逃出来的?
影山……徐道人……入山祭拜……
看来她当真需要去影山走一趟了。
……
与江璃商定了去影山的计划后,是夜,孟澜便来给宁娆封脉。
这位青衣使年方十八,但学识渊博,医术高明,是云梁内部拔尖的青年才俊、后起之秀。虽然他明着归入了胥仲的阵营,但其实年轻明事理,不像那些老家伙只看重利益,这么些年来他亦对胥仲的做法及所谋产生了质疑,因而明里暗里帮了淮竹许多。
这也是淮竹寻求帮助时第一个就想到他的原因。
封脉总共需要两个时辰,先前孟淮竹为了将宁娆体内的六尾窟杀之毒逼干净,兵行险着,孟澜所做的,便是要给孟淮竹善后。
这好像是个难度极大、极费心神的活儿,当孟澜敛袖把针送回漆盘上时,恰有两滴汗顺着他的额头流下,随针一同落在了漆盘里。
他抬起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宁娆腕上,诊了许久,才冲孟淮竹道:“公主放心吧,六尾窟杀已彻底解了,不会再复发。”
孟淮竹长舒了一口气,抱拳冲他深揖为礼:“多谢。”
这孟澜是个冷淡人,从他进殿宁娆就见他总是面无表情,除了必要的向宁娆和孟淮竹询问病情,几乎是不多赘言。
眼见孟淮竹对他施了这样的大礼,那清淡的俊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欠身,全当是还了孟淮竹的礼,道:“既然淮雪公主已无恙,那么我就要回去了。”他收拢起针包,面色终于有了一些变化。
略微担忧道:“公主真得不回去见胥大人?如今云梁内部关于公主的传言越演越烈……”
他点到为止,宁娆和孟淮竹都明白。
依照胥仲的手段,这些传言八成是他放出来的。无外乎就是孟淮竹贪恋权贵,恋栈荣华,打着为云梁复国的旗号攀上了个丞相,就此安享荣华,全然把复国抛诸了脑后。
孟淮竹满不在乎地冷笑:“胥仲有心要往我身上泼脏水,就算回去了他也总有别的招。我先暂且留在魏营里,任他们说三道四去,也好过胥仲再搬出什么为云梁复国的大道理来让我去给他做些伤天害理的事。”
宁娆听着她的话猛然想起,当初她和江璃来沛县时便是淮竹一路引着他们去翻查关于南太傅死亡的真相……
她心中犹疑,等孟澜走后,问孟淮竹:“那么当初在沛县时,你指使蛊医抓了景怡,引景桓去查关于太傅的死因,这些也是胥仲授意的?”
孟淮竹点头:“胥仲说江璃一旦知道了南安望的真正死因,必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厚待信任南派宗亲,这些人多年来享惯了尊荣富贵,又门下党羽无数,一旦和江璃翻脸,便可为他所用。”
宁娆冷冷嗤道:“他可真是打的好算盘啊。”
三日后在去影山的路上,宁娆把这件事说给了江璃听,江璃听后一面平静,淡然道:“我早就猜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