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沙雕,宁娆那傻样也八成是遗传了她亲生父亲
呵,不可能他绝不承认
听他这样说,江璃面上的神情更加疑惑了“可是根据岳父的日志,他写了这么一段话”
宁辉硬着头皮接过来。
见泛黄的纸页上如是写着找完了之后才发现原来孟氏选录中早已记载了寻売的相关书目,都怪我看书没有耐心,望后人引以为戒,毕竟你们不像我是云梁太子,家大业大,呵呵
宁辉
沙雕个沙雕
都死了还要出来丢人现眼
宁辉恨铁不成钢地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闹着玩的,浮笙性子诙谐,最爱跟人闹着玩”
“陛下”见江璃还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宁辉抢先一步道“臣家里还有事,先告退了。”
说完,也不等江璃发话,头也不回地跑了。
夜间,江璃回了昭阳殿,入正殿,见英儒趴在案几上,小小一团,糯米一样,满脸的沮丧失落。
江璃大为心疼,忙问宁娆“怎么了这是”
宁娆凝着英儒的侧脸,轻微地叹了口气,道“今日太傅”
“母后,不能说”陷在惆怅里的英儒恍然回过神,抬起稚嫩秀致的小脸蛋,瞪圆了眼睛看向宁娆“你答应过,不会告诉别人的。”
江璃别人
他僵硬地低头看向英儒“父皇是别人吗”
英儒目光晶莹地仰头看着他们俩两个,呆愣了一阵,倏然抬手抱紧了自己的头,拼命开始摇“不管,不管就是不能说出去,说出去我就没脸见人了”
伴随着话语,他腾得站了起来,绕过案几,扑腾着小短腿跑出了殿。
玄珠和墨珠忙紧跟上他,嘴里叫着“殿下”,三人前前后后地跑了出去。
偌大的寝殿里只剩下了宁娆和江璃两人。
江璃默默地往宁娆身边靠了靠,抓住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捏了捏,放轻了声音,温和且带着些许诱哄的味道“阿娆,英儒走了,可以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了吧。”
宁娆耷拉下脑袋,将额头抵在江璃的肩膀上,轻微地叹了口气。
前几日太傅给英儒布置了一篇晚课,题为左传经注,其实依照英儒的年纪,若要他通读左传着实是有些为难他了。
因此太傅在给英儒的那本左传后添了几页,上面列明了可参照的典籍和注解。
英儒兴冲冲拿了左传回来,读了几页,只觉内容有些晦涩,便指使了文渊阁的学士们给他找几本深入浅出的注解,大学士们幸不辱命,花费了十天时间,把英儒要的书搜罗全了。
今日,英儒拿着这些书兴冲冲地去找太傅,说明自己已经找到了可参考的书目,并且将找书的艰辛大加渲染,最后才小心翼翼地提出“文章能否晚点再交”
太傅一直等着他说完,神色平静道“请殿下将找到的书拿给臣看看。”
英儒用小短胳膊艰难地抱起一摞书。
太傅一本一本捋过,嘴角莫名抽搐了几下,翻开他一早交给英儒的那本左传,一直翻到最后“殿下,臣已在后面列明了参考书目,且这些书目都在藏书阁中,连在哪里臣都列明了,您为何还要再劳烦大学士们大费周章地去找这些相同的书”
英儒
为何还能为何,他没看到呗
江璃默默听完了这个故事,揉着怀里软绵绵的宁娆,心情一时复杂。
多么相似的经历,多么异曲同工的遭遇,简直让他无话可说。
他的沉默让宁娆有些微的不安,在他怀里侧了头看他“景桓,你怎么了”
江璃将她紧紧箍在怀中,语意坚定道“阿娆,我爱你。”
宁娆一脸疑惑莫名其妙地看向江璃,他却无心详解,收敛起了多余的神情,开始一本正经地不安分
孟氏选录也好,左传也罢,充其量只是个插曲,对于江璃来说当务之急不在于此。
太医院在数度研制染发膏失败之后,终于不堪忍受皇帝陛下的雷霆之怒,跳出了一个年轻的小太医,他觑看着江璃的脸色,小心翼翼道“陛下,臣听闻,东昇巷有一游方郎中,所卖药膏有奇效,其中就有专门用作染发的”
其实这小太医使了个心眼。
本可以将药膏买来亲自奉上,但面前的到底是龙体,兹事体大,万一有什么差池,他岂不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然后小太医还是年轻了些,人生阅历不够丰富,殊不知,他说得皇帝陛下动了心,当即强迫崔阮浩乔装了出宫去给他买,这买回来用着好倒也罢了,万一有损龙体,小太医首当其冲是要倒霉的。
此项暂且揭过不提。
江璃自从得了从东昇巷买回来的染发膏,每日掐着时辰,一早一晚十分虔诚地按照游方郎中书写的使用方法往自己头上招呼。
半个月过去了,效果没有,倒是把宁娆惹得快要炸毛了。
因江璃一直偷偷摸摸地使用染发膏,除了崔阮浩之外,不让任何人知道,当然也包括宁娆。
这染发膏又偏偏需在每夜安寝前使用,他自然就不能睡在昭阳殿了。
整整半个月,宁娆从一开始的坦然到焦躁不安再到如今,已经开始怀疑江璃在宣室殿里藏女人了。